来不及多想，她颤着跳下床，从洗手间拿出个拖把站在门边，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下一拖把顶在那人脸上，不停尖叫：“抓小……呜呜……”门咣一声又关上了。

“个小女人，也不看清楚是谁就用那破玩意帮我洗脸，恶心死了，你是不是刚拖过厕所的？”秦勉松开紧捂住夏佳宁嘴的手，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不再发一言，急匆匆的洗脸去了。

肺里吸入了新鲜的空气顿时舒畅了几分，夏佳宁恨不得一脚直接把他踹进便池里，心里那个恨呐，回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她还真是一方净土都没有了，当初怎么没想到要收回那时候给他的钥匙呢。

“不是白天还在B市开会吗？怎么就回来了？回来也不好好歇着，半夜三更你跑过来干什么？电话也不打一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进贼了，你该庆幸我这没有菜刀，否则你现在就不是洗脸那么简单了。”再恼火的瞅他一眼。

哪知秦勉倒笑开了，“昨天就到了，怕你在家不方便出来，就没找你，今天开了一天会，快累死了，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但一个人呆那空荡荡的屋子，相比之下，倒宁愿吃一脸臭水，不过我才不白吃呢，你也来尝尝，快帮我闻闻看还有味儿不？”

“走开啦，臭哄哄的。”她飞快跑开，嘴角却完全不受控制地扬起。

洗好澡又吹干头发，在卫生间逗留了好久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水果色的睡衣，长发披散被清寒的夜风吹起，呼吸间是她的体香，薰薰然，醉意袭人，就这么一路走来，动中有静，宛若入画般。

秦勉冲过来抱住她，涎着张脸就往她唇上凑，“洗这么久，肯定洗得很干净了，这样吃起来最回味无穷。”

她一把甩开他的俊脸，警告：“不许发情！”

他才不管，紧着呼吸说：“我给你按摩一下吧，今天看新闻，说要常按摩才不会生病，这么漂亮的宝贝，可不许出什么意外。”

“你少咒人。”怀里的身子一紧，接着不耐地扭了扭，他强拥着不放，知道她最后只能妥协。

躺下去时他半倾身覆上她，哪里是纯按摩，她瞬间僵直了手脚，“你没长大是不是，老是对这个有兴趣。”

强压着再拿拖把的冲动，轻声说：“明天周一有升旗仪式，不可以迟到的，早点睡行不行？还有，我正要跟你说呢，我现在吃着激素药，医生说吃药期间尽量少同房，也不能要孩子先。”

“好好的吃激素做什么，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改天我带你回B市同仁堂看看，我认识那一个老中医，享受津贴的，我妈更年期不舒服都是在她那看的。”

他整个人压下来，不容她抗拒地困住她，“佳佳，你笑话我吧，我才几个晚上没抱着你，昨晚都做梦了，你说我这大个人了还梦遗是不是很丢人，你别紧张，我昨晚没睡好，今天还开了一天会，晚上又应酬，我也没精力想那事了，可回到屋里，看着一室的冰冷，我就特别特别难受，一秒钟都呆不下去，我开着车在街上瞎转着，等醒过神来时就已经转到你楼下了，你说我没出息也好，我都认，可我就是没有你睡在身边就不行，这辈子就这么怂了，不过我答应你的话肯定能做到，那个事上，只要你不愿的时候，我肯定不强来。”终于还是恋恋不舍的抱着她，“我就只是这样抱着就行，只要在我身边就行，别把我想的像个纵欲狂一样，就乖乖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他边说还边打了个哈欠。

夏佳宁暗吸口气，不动声色往外挪，心底愤愤，说得那么好听，有本事让那东西别大啊。

“别扭了，再扭我可什么都保证不了了。”低沉暗哑的声音里氤氲的感觉让她全身一凛，警觉地提防着，“睡吧，我可困了。”

被迫窝在他怀里，她如芒刺在背，黑暗里挺着身子，慢慢地，他急促粗重的呼吸缓缓平稳，他倒是睡得爽了，害她无声地唱了一晚上的：爸比，你会唱小星星吗？一闪一闪亮晶晶，满脑都是小星星，数到一万都睡不着……

秦勉醒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怀中的小女人保持一种特别奇怪的睡姿，蜷成一团，两只手拢在下巴上，他越看越觉得她象一只猫，清高，骄傲却缺乏安全感。

回想起来，他更愿意当这里是他们彼此相爱的第一次，这里曾经留下了他们第一次睡在这儿的美好景像，虽然已经跨年了那么久，但却依然如昨，那个晚上，她含羞带怯躺在他身边，第一次向他裎露，他永远忘不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他折损五年寿命也愿换来的幸福，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全心全意相爱，就算后面没有发生那些事，那个晚上都是他心中永远的一片圣土。

他的脸蹭着她的发，像是宠爱也像是感伤，弄得她一晚上睡不了，夏佳宁睡着得晚，自然也醒得晚，她是被学校里的喇叭声给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秦勉的俊脸正放大数倍的在她面前，她下意识的就去轻拍他的脸，秦勉委屈咬唇：“我就看看都要挨揍啊？”

夏佳宁极力忽视眼里的笑意，平静地反驳：“人刚醒来很不清醒，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又没打痛，嚷什么。”

秦勉一边穿衣服一边还在止不住地咕哝，委委屈屈地像个十足的小媳妇样儿，夏佳宁缩进被子里，终于还是忍不住咧嘴笑开去，一大早的，好心情就已经随之而来，似乎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