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阿姨,是我。”夏母立即按了开关,脸上露出喜色;“小启啊,快上来。”他有点庆幸,这时候,只要他掌握着夏佳宁的母亲,那夏佳宁就不可能跑得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阿姨,挺长段时间没能来看你,这是我专门找人去农村收来的纯土鸡,你吃了能补补身子,这种鸡可难得了,现在是有价无市。”他将袋子里装着的几只大母鸡给夏母,夏母更加高兴得合不拢嘴,正宗土鸡的确是有钱都买不着了。
进门就看到了夏佳宁,她站在餐桌边,正在摆着菜,仿佛是刚从厨房出来的样子,看到他进门,有一丝意外和尴尬,眉微微蹙了起来。
云启自从解除留后就请假没回过学校,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夏母却什么都不知道,招呼着他:“小启,洗手,吃饭了。”他应着,就去洗手,嘴不易察觉的咧了一下,他赶得很巧,正好开饭,又能多蹭点时间。
在厨房里,夏佳宁拦住云启,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洗钱是犯法的。”
把指尖压在她的唇间,他小心翼翼地制止她的话,“佳宁,你是不是犯病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洗钱了?洗钱的是那个入股的,我是被牵连的,现在那人都下课了,我不还是好好的嘛,我是受害者你懂不懂。”
夏佳宁皱眉,退后了一步:“反正学校都传遍了,还有你被留这事,要不是我找秦勉帮你说情,你哪能这快就出来,你得找个机会亲自去感谢他。”
云启冷笑:“你吃饱了撑着吧,我感谢他?你真以为这事和他没关系?你单纯得还真是晶晶亮透心凉呢。”
夏佳宁看他一眼,“算了,爱去不去,这是你的事,我才懒得管。”说完就走了出去。
饭菜还是夏佳宁做的,三菜一汤,味道清淡的可以当水喝,他其实是吃不惯的,却每回都装作吃人间美味似的表情,夏佳宁坐在他对面,偶尔抬下眸子看他,他也盯着她看。
夏母坐在一边见两人眉来眼去,不容一阵心花怒放。
“小启,来多吃点,半个多月没见怎么瘦这么多了,我问佳佳你去哪了,她说你有女朋友了,我才不信咧。”
云启这才转过头,他和夏母说,“怎么可能,她逗你开心的,我带学生去B市打比赛了,昨天刚到,我们俩感情好着呢是不是佳宁。”
夏佳宁一愣,嘴里塞着一口饭,含含糊糊地吱唔了一声。
云启笑,夏母也笑了,对女儿说着:“你等会跟云启出门走走,人家刚回来,多陪陪人家。”
云启抬眼看她,两人目光对上,夏佳宁就转开了视线:“不用,他最近很忙,没空理我,之前我们通了电话,吃了饭他就要走的。”
夏母又信了女儿的话,看向云启:“最近真的很忙吗?半个月没来,现在来了就要走。”
他张了下嘴,知道又着了她的道,夏佳宁望着他:“你电话里不是说有个朋友要等你去接机吗?这里离机场老远了,你快吃,吃完就走。”说完还给他舀了一勺汤,他心里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
夏佳宁,你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吃完饭,夏母和夏佳宁亲自把他送出了门,他莫名其妙地又站到了楼下,仰头望着二楼的灯光,心情有点复杂,现在对秦勉最好的打击办法,或许就是赶紧把新工作搞定,然后,尽快把夏佳宁娶过来。
夏佳宁对他的逆反情绪越来越重,这也就意味着她和秦勉的感情正在加深。
夏佳宁一边收拾碗一边忽然就抬头:“妈,你以后不要让云启随便到家里来了。”
夏母一愣,“什么意思?我干嘛不让人家来?”
“我和他又没结婚,他这么老来算怎么回事啊。”夏佳宁突然就很大脾气地把碗一扔。
夏母脸色忽然一变,指着她就说:“你是不是又起什么心思了?人家云启哪点不好?你都这……这样子了,人家也没嫌弃你,你还想怎么样?不会是那个人又缠上你了吧?”
“你又扯哪去了?我这些日子除了上班就是上班,我和谁缠了呀?”夏佳宁仿佛随意的说:“我照你的意思和云启也处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爱上他,而且,妈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都没敢告诉你,他这些日子没露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根本就不是什么去B市比什么赛,他是被留了,这事儿在我们学校都传遍了,他现在也不上班了,估计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辞职的。”
夏母果然被吓了一跳,忙问:“哟,这好一个孩子,为什么要留他,犯什么事了?”
夏佳宁低下头,“我也是听说,同事都在传,好像是他搞了个副业,跟人开公司,被人家给查了,偷税加偷工减料什么的,出了点事,然后,还涉嫌报复杀人未遂,现在还在调查中,当然这些还都只是怀疑,既然他现在出来了,应该就是解除怀疑了吧。”
夏母点头,“我就说小启这孩子不会犯法的,一定是被人连累了,哎,真是的,好好的当老师就行了,又不是差钱,做什么生意,再好的人一沾上钱都会变,不过妈看云启对你是真心的好,你也先别这么快就不理人家先,要是这次没什么事,你就多劝劝他,不干那些缺德事不就行了,对了,会不会是那个人故意整他的?啊,佳佳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妈让你离开他还真做对了,这种人的心多狠呐,早就说过当领导的没几个好东西,你还成天说他几好几好,这好那好。”
夏佳宁扁嘴,“妈,他犯法了你都觉得他还是好人,可真正的好人你视人家为洪水猛兽,真不知道你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这样是非不分了,就算有人整他,那如果云启要是没做亏心事,谁又能整得到谁?我记得爸说的,做生意就要有良心,我们夏家酿酒那么多年,爸一直是恪守这个本份的。”
夏佳宁很聪明的把父亲搬了出来,夏母果然没再多说,冷着张脸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