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看透她了,的确,她没打算再去告,在一个地方摔过一次,她怎么还会再去,而且,这么敏感的字眼,记者问起来她要怎么形容,呵呵,夏佳宁筋疲力尽,却还是猛地坐起,满面泪光、表情平淡至极却又绝望至极,她似已不知羞为何物,只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秦勉跟在她身后,以为她是要洗澡,不以为意,只顾着欣赏她,一遍遍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断得干净了,无论她心在哪,最少人在他旁边,可是明明他得到了,一颗心,却还是遍野荒凉。
夏佳宁在厨房扫了一圈,秦勉忍不住开口:“洗澡要去洗手间。”
哪知她转身面对着他,轻声问出两个字:“菜刀呢?”
秦勉茫然地答:“我都不做饭,没菜刀,你找那个做什么?饿了我可以让人送吃的来。”
夏佳宁突然就象个僵尸一样抬起双手朝他冲过去,嘴里尖叫着:“为什么没有刀,没有刀怎么杀你这个流氓领导……”她扑到他身上又掐又咬,眼中的泪终于又坠下,一颗颗跟珠子似地滴在他胸间的伤口处。
原来她要杀他?还好他不吃水果也不做饭,还好还好,一阵后怕,随着哐当一声,秦勉提到喉间的心脏缓缓归于原位,惊魂初定,肩头已经被咬得渗出了血丝,但怕惊动了她。
可最最难受的还不是被她掐和咬,而是,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没有穿衣服的呀,天,他也要发疯了好不好。
秦勉一手揽住她腰间,把她扛在肩上,丢进了松软的被褥里,夏佳宁被抛晕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掩在前面再度暴发无敌狮子吼功。
“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他捧起她的脸,让她不得不面对那张近乎完美的‘画皮’,谁又知道这许多女人迷恋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多卑劣的灵魂。
“能!”夏佳宁轻轻一笑,与他的视线纠缠在一起:“等到我们一起躺在殡仪馆的时候!”
他也笑了,千山暮雪的冷漠瞬间消融,恍惚中又看见了初见时的他,那个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的男人。
“这样啊!那我就可以在活着时为所欲为了,那就再来一次好了。”他扬扬眉。
“佳佳,再来一次,这次我会让你彻底爱上这项运动。”
她反抗不了,无以宣泄,脑中只有那一个念头,刀呢,为什么会没有刀呢?
没有刀,她只能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去,这才发现所谓的恨与哭,并非源自被他欺凌,而是,她憎恨自己原来是喜欢被他这样的,还是在渴望着与他一生这般的结合,不要再分离的……
早知经历了过那么多的矛盾煎熬,到头来,还是要与他痴缠,当初何苦要逼自己放开手,也把一个温和的好男人逼到如此绝望?
记不清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再一次结束。
好累,梦里一定不会有心痛的感觉,闭上眼睛,她却想到了父亲浑身是血的倒在一地碎瓦砾上,想到了母亲满脸泪痕的躺在医院的急救床上,想起了弟弟剃着光头身穿囚衣缩在留所,想起了方才自己躺在冰寒的地板上,被他,想起了很多过往……
享受?真是可笑!
今夜有点月光,像北方的冬天,这样的夜晚,最爱的她蜷在身边,他只觉得人生第一乐事不过如此。
“明天学校那里我可以帮你请假,还有,明天起你就搬过来,不然我就能让你弟弟马上横躺在留所里,你还没证据告我。”
她都被他这样了,他居然还用弟弟的命来要挟她,她咬紧唇,却抵不过心底怒吼咆哮着想要砸碎一切的疯狂愤恨,全身颤抖的挥手一掌,“你******不是人。”
他硬生生受了她这一掌,却没什么表情,默默凝视她,眼里神色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是,她刚经历过两次,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这一巴掌他就当做是她在抚摸他吧。
夏佳宁没理他,安静地睡在他床上,但是心却站在很远的地方,不悲不喜,只是那样安静的,似乎她的第一次给了谁都无所谓一样。
目前的情况下不适合吵架,他跟她作为刚****过,不说温存蜜意,也该平心静气地谈谈,或许事情能有转机也说不定。
只是没等他再开口,这边夏佳宁已经闭上眼,他点头,让她先休息下,休息好了再谈也不迟。
阴差阳错也好,上天捉弄也罢,只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该解决的事情还是得解决。
已经沦陷了一处,心却是必须守住的,如果连心都守不住了,那么她就太悲催了。
秦勉关上灯,将她搂进怀里,听见她低低的呓语,他凝神细听,才知道她喃喃叫着爸爸,然后又叫骂着禽兽。
他微叹出声,躁动欲狂的情绪莫名地被抚顺了,拍拍她的脸蛋,把她头发顺平了,才慢慢闭上眼睛.
饶是他把心硬了又硬,也最终只能化作一滩水,他知道做了这种天怒人忿的事,任谁也不能原谅,路还很长,任重道远,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