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云启估计又会用孩子的事情来跟她扯,反正是她理亏在先,所以他现在做什么都不是错的,但她不想跟他谈这些,并非逃避,并非害怕,那些事,那些即定的事实,早已尘埃落定,早已平复无法改变,又何必徒增烦恼?可是,绕不过的终究还是绕不过,既然如此,不如就说个清楚。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去厨房,给自己细致的,慢条斯理的泡了一杯茶,最后坐到云启对面的沙发上,平静地等待他开口。
云启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佳宁,我动手打你是我不对,但也是你犯下了大错在前,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不能因为一点小挫折就闹离婚,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打你和孩子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夏佳宁笑笑,不置可否,他的保证她都快听烦了,低头去看手中的茶,碧绿的叶子整齐的立在水面,好像一杯子小小的生命,她的脸模糊在蒸腾的水汽里面,让人捉摸不透。
街委会搞了个夕阳红旅游专列,夏母整天在家看大的闹的闹,小的哭的哭,只觉得胸闷得厉害,以前还很心疼孩子,现在知道孩子居然是害死老伴那个人的,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要不是夏佳宁以死相逼没让送走,她早都让人抱走了,再呆不住干脆报了名旅游去了。
下午下班云启打包了几个菜回来,进门关的时候,对着鞋架上的那双女式鞋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看吧,量她也离不了他,明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回来,他才不吃她那套。
进房间的时候,夏佳宁洗了澡正在吹干头发,听见门关处的动静,就走了出来,她看见云启在摆菜,顿了顿,走了过去,帮他打下手。
夏佳宁虽然没胃口,但因为还要哺乳,饿了很久,倒是吃了不少,云启没怎么动筷子,偶尔吃两口,谁都没说话,吃完她自觉地起来收拾碗筷,云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相处像是一对最正常的夫妻一般。
看了眼在厨房里洗碗的夏佳宁,云启眼底一沉,嘴角的笑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等她清洁完走出来时,云启笑得愈发轻佻,偏了偏头,“这么早就洗好澡了?正好我今天有点兴趣。”
他这话一出来,夏佳宁觉得再好的教养都不能叫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她冷冷开口:“我没兴趣,你有兴趣可以找别人解决。”
“哪有把自己老公往别的女人那推的?你有没有兴趣没关系,反正你也只是块木头,我来摆弄就行了。”云启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里面带着一丝洋洋得意。
云启关掉电视,走到夏佳宁身边,弯了弯嘴角,“今晚要表现好一点,听到没?”
夏佳宁在云启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全身哆嗦了一下,眼底有一种哀伤,云启忽然又神经质地笑了笑,唇瓣近得要贴上她的脸颊,“你看,我没有绑着你,拉着你,是吧,那自然也要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是不是?”
的确,她要走要留,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云启也没逼着她或是提出离婚什么,她如果要走,他也不会拦着,因为他肯定,她不会走,也走不了,别说她妈不会同意她离婚,就算她真有胆量离,那离了后去哪里,拖儿带女还带个多病缠身的老母亲,手里面也没几个钱了,她能走得去哪里,当初这招也是他跟母亲建议的,拿住了夏母的钱,就等于握住了这俩母女的命脉,自然什么都要听他的,还跑得了?所以,他大为放心,这辈子她也就被她母亲拖累得只有这点出息了。
夏佳宁什么话都没说,但神情里面说的话,云启是看懂了,冷笑着收回手,眼底一片冰凉,
“夏佳宁,你要永远记住,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
的确,自己选的路,就不可能改来改去,这是生活,这是鲜血淋淋的人生,走错了一步都将万劫不复,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就算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夏佳宁抬头看着云启,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什么话都没说,云启,你在害怕什么?其实你也在害怕我非离不可是吧?”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那一个处处关心她的温和男人了,现在面对着他每分钟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警惕得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屏着,如果可以,她下一秒就想逃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云启嘴角的笑有些飘忽,甚至可以说是邪恶的,“我当然不会离婚的,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人,你死心吧,这辈子你都没戏了。”
他说完夏佳宁就被一股大的力道给拽到房间里面,后背抵着墙,而云启就压在她身前。
“你做什么阴阳怪气的?我明着告诉你,我今晚不愿意,就算是你妻子,我也有愿不愿的权利。”她双手抵住云启的前胸,有些气急败坏,但是云启却不管,只是贴得紧紧的,唇黏着夏佳宁的耳侧,“妈不在家,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夏佳宁万年不变地木着脸,然后等他的手碰到她的睡衣时,突然弯起脚膝用了八分劲狠狠顶上了云启的胯部,云启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夏佳宁会反抗,一个没防备被她踢到了重点部位,敏感脆弱的那部分巨痛袭来,痛得他跪在地板上,夏佳宁忙跳到一边,举起台灯就往他身上砸,花瓶,书本,枕头,只要是随手能拿到的东西她都砸了,就在她要跑出房门准备去婴儿室抱上孩子逃出去的时候,云启从身后扑了上来,男女本就力量悬殊,估计云启还是学体育的,就算夏佳宁拼尽了全身力气挣扎,最终还是无法逃脱魔掌。
他把她强行按跪在地上,然后抓起她的秀发,将她的额头用力向木地上磕去,在她绝望的求饶和尖叫声中,一下又一下,直到额头上的血糊了她的眉毛,眼睛,淌过嘴唇,滴落到地板上,慢慢凝聚上一小滩深红,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