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佳宁都很配合,快到火车站的时候,她才说:“我早餐都没吃,想去买杯奶茶喝。”
莫剑瞅了她一眼,“行行,我去买,然后等他排着队买回来时,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了,靠,他居然忘记锁车门了。
街上哪里还有夏佳宁的影子,他一拳捶向车门,拨通电话,哭丧着脸赶紧汇报,“喂,你家天仙从我眼皮底下飞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立马关机,靠靠,他再也不惹这种破事了。
出租车溅着水花开走了,雨点打在她脸上,她睁开眼,脸上有水在往下流,这时,她才发觉刚买的雨伞落在了出租车上。
她用衣服把包里的材料包好,刚跑到不远处的屋檐下站好一个位置,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快点跑,来啦。”
顿时,原本围在一起的户瞬间散开,各奔东西,“哎,我的材料,别踩我的材料。”夏佳宁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手中的材料散落一地,她没有任何经验,来了她本能也想跑,但又舍不得这些东西,只好蹲下一张张地拾。
那些神勇无比的一冲而上,把他们这群还没来得及逃散的人纷纷冲散,当她被扭上车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她只想为父亲的冤死讨一个说法,她又没有犯法,如此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什么要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她?
难道偌大的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在车上,有人问她话,是哪个地方的人,她也不答,只看着密密的雨帘,还有溅着水花在她眼前呼啸着来去的一辆辆汽车。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每到年底全国各个城市都会派出当地过来把当地的者谴送回去,还将要被处以留,然后还要列为黑名单,将来的行踪都要受到,搜身搜出了她的身份证,这才被渝市负责的谴送回乡,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老者,看样子也是专业户了
在被送到火车站的路上,她未说过一句话,饿了就从一旁的袋子里拿点吃的,困了就在座椅上睡一会儿,其余的时间都是抱着膝盖对着车窗发呆,渝市的只有她一个女人分别由一个当地的女警看管着,那些人都以为她是被吓傻了,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所以,就在车将要驶到B市西站的时候,她趁着等红灯慢慢减速,突然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却扭到了腰,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样都不能被抓走,不能坐牢,不然,妈妈怎么办?让她同事知道怎么办?她不告了还不行吗?不告了她自己老老实实回去不行吗?
夏佳宁也是急疯了,她怎么可能跑得了,从她跳下车的时候,路上常年应对各种高级别安全保卫的B市们就冲了过来,一开始看到人从车里逃出来,还以为是重要逃犯,最先冲过来的二话不说,一个扫堂腿铲过来,夏佳宁好在反应够敏捷,侧身避过,但紧接着人家就抽出腰间的棍直接捅了上去,这次夏佳宁没能逃过去,本来跳车就摔伤了腰,这下直接电到伤处,她惨叫了一声就直接扑倒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脸肿,围上来的们只三两下就轻松地把她反手拷了起来。
夏佳宁披头散发的跌坐在地上,等负责谴返她的那个跑过来别人才知道原来是告状的,
被押上火车前,夏佳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从小就存在于她心目当中的梦幻B市,却从没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又以如此绝望的方式离开。
回去的路上,对她严密看管,但一路上,她是真的彻底沉默了。
车慢慢滑进守备森严的大院,自从去了渝城,还是第一次回家,他爸倒是一反常态的回来了,估摸着是专为他回来的,看到他进门,秦子扬也没放下手中的《参考消息》,只抬了抬眼皮,说:“终于舍得回来了?”
秦勉搭上父亲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家,我当然得回来。”
秦子扬两鬓霜白,但依然身板挺直,精神矍铄,久居高位,练得一双眼睛格外地锐利,斜眼睨了这个宝贝儿子一下,没好气地甩开他的胳膊,“没大没小,去洗手,你妈在厨房,吃完饭再跟你算帐。”
秦勉撇撇嘴,就知道父亲十万火急催他回来肯定没好事,迈着大步进了屋里头,秦夫人从厨房出来,狠狠瞪了眼这个打小就是她心尖尖的小祖宗,嘴里忍不住念叨:“都说不要让他去那么远,这一去没个几年都回不来,老拖着不成家,这算个什么事儿?”
秦勉又粘到他妈跟前像个孩子似的撒娇:“妈,你们这十万火急的把我招回来,不是准备让我相亲的吧?我这不是还没遇上合适的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后一准找个合您心意的儿媳妇,您就别瞎操心了,我自个儿好好地慢慢地挑,找个最好的来服侍您才行。”
“得了啊,我儿子这一表人材的,才犯不着操这份心呢。”明知道他在敷衍也不生气,推推他的肩膀说:“赶紧洗手去,今晚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叫你常回来总不听,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饭桌没一个人说话,食不言寝不语是秦家素来的规矩。
秦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吃惯了川菜的重口味反倒对北方饭菜的清淡有些排斥了,都怪那小女人,成天的带他去吃那些重口。
对上父亲偶尔瞥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怵,总之感觉不太好就是了,倒不是怕,他又没做什么事儿,怕是不怕的。
果不其然,才刚吃完饭他就被召到了书房,他硬着头皮敲门,里面传来冷冷的一声:“进来。”
他定了定神才推门走进去,只见父亲板着脸坐在檀木椅子上,敛起眉威风凛凛很吓人,他记得小时候每逢自己做错事他父亲都是这副严肃的模样,唯有小心翼翼地对付着:“爸,您叫我有事儿?”
秦子扬寒着脸,声音像冰川似的冷硬:“臭小子,你还敢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