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足半柱香时间,德全便跑到梁婉茹的居所,说是即将启程,让梁婉茹准备准备就出去,他还需回去侍奉云景熙,便不再像上次那般跟随着梁婉茹了,禀报完之后便离开了院落。
“娘娘,距离江南还有多远啊?前些日子坐在车撵里虽是不累,却很是难受,尤其是经过那些颠簸路段时。”德全方是离开,小荷便有些哀怨地说道。
“尚有千里路途,依照陛下的态度来看,路上还会经过几座郡城,待到了江南,估摸着也是一个月后了。”梁婉茹站起身来,为小荷解答过后,挥了挥手,示意小荷带着小梅小雪去将行礼带上,该出去了。
临登上车撵时,梁婉茹见到了被宫女搀扶着的羽妃,虽是受了伤,也时不时会因牵扯到伤口而露出疼痛之色,但更多的还是笑意,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那边,兰妃上车时亦看了一眼羽妃,面色很平静,目光有些冷淡。
再次踏上行程后,于四日后在一座郡城停下,云景熙翻看了文案,询问了郡守与刺史等官员一些问题,留宿一宿后,再次启程,如此反复,直到两月后才是抵达江南城,之所以比梁婉茹预估的慢了许多天,是因在路上云景熙名出巡队伍绕路去了两座郡城。
江南城内的行宫比青山城内的行宫大上许多,亦奢华上许多,比之京城内的皇宫也差不了多少,且随行嫔妃各自有居住的宫殿,虽不及皇城内的宫殿宽敞奢华,却也比沿途落脚的那些郡城行宫里的居所好上很多。
“除了小了许多,和京城里的皇宫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这座宫殿也叫栾仪宫,就好像是专门为娘娘建造的一般。”才是走进江南行宫内的栾仪宫,小荷三人便四处观望起来,尤其是小荷,一边看着一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娘娘,陛下请您过去。”就在梁婉茹准备前往寝殿时,德全小跑着进入大殿内,恭敬行过一礼后,才是禀报道。
“陛下可曾说因何事要见本宫?”梁婉茹微皱起秀眉,这一路上,除却不可避免的场合外,她都未曾见过云景熙,云景熙也不曾来找过她,今日方是到了江南,怎地就要见她?
“陛下未曾说明缘由,但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德全微微摇头,而后回应道。
“如此,公公先回去吧,劳烦为陛下带话,就说本宫稍后便前往主殿。”梁婉茹不禁疑惑起来,稍做思量后,才是对德全说道。
“唯。”德全恭敬回应一声,便向后退去,直至退到殿门处,才是转身向外走去。
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小荷,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不必跟来,便独自转身出了大殿。
一路上,梁婉茹走得很慢,在思索着云景熙前往江南的用意,此次出巡显然不是平常巡视那般简单,毕竟若是寻常巡视,以云景熙的性子,不可能带这么多的嫔妃随行,且经过各个郡城的时候,也不可能只留宿一夜,必然是要停留三五日,细细考察当地的情形后才会再次上路。
“嗯?这惠妃鬼鬼祟祟地在那作甚?”行至半途,梁婉茹心中一动,察觉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方有人,且对方的气息正是惠妃的气息。
一路行来,两月时间,梁婉茹已将九灵冰雨第一层练成,丹田中的内力也自最初时的丁点水珠,化为一碗清泉般,对于周边情形,乃至于一个人的气机,都能准确察觉且捕捉到。
梁婉茹微做思索后,施展身法掠上假山上方,向那边看去时,才是见到惠妃独自一人,拿着一根竹竿在池塘中搅动着,似是在打捞什么,又似是在漫无目地的搅动着,但她始终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形,看上去很怕别人看到她这番作为。
“不对啊,不是说就在这里吗,怎地没了?难不成是清理池塘时被人取走了?”惠妃一边用竹竿在池塘中搅动着,一边自顾自嘀咕道。
梁婉茹越发觉得不解,惠妃显然是在寻找什么物品,但她们今日才到了江南行宫,不应该就出现这种事情才对,且以惠妃的性子,理应是命随行宫女打捞,她在一旁指导才对。
“嗯?捞到了。”过去盏茶时间,竹竿似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般,惠妃却是露出了喜色,自语过后,再次左右观察一番,确定没人在四周后,才是旋转起竹竿来,不久后缓缓将竹竿拔出水面。
待竹竿尽数出了水面后,梁婉茹才是看清楚,竹竿前端缠着钩子,钩子上挂着一团淤泥,再细细一看,才是看出那并非是淤泥,而是一团麻布,麻布中包裹得很紧,似乎包裹着什么贵重物品。
惠妃将满是淤泥的麻布团勾上来后,竟是一改往日里娇贵的作风,伸出鲜嫩玉手开始解开满是淤泥的麻布团。
“就是你了,看今日之后在这后宫中,还有哪个敢对本宫指手画脚,就是皇后也没有那资格,更别说小小的怜妃与淑妃她们。”将满是淤泥的麻布团解开后,一只寸许大小的盒子出现,打开盒子,闻了闻里面的一枚药丸后,惠妃傲气十足地说道。
梁婉茹心底不禁疑惑起来,那枚药丸看上去很普通,虽说出现的方法有些独特,但惠妃为何会因为这么一枚药丸,就有了如此高昂的信心?
这边个还在疑惑着,惠妃那里便已举起小盒子,将盒中的药丸倒入口中,咽了下去。
顷刻间,惠妃似是经受了洗礼一般,浑身上下的气质竟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般。
“谁?”
就在梁婉茹察觉到惠妃身上有内力波动出现,准备撤离之际,惠妃竟是直接看向假山上方,同时呵斥出声。
“原来是你,几时来的?”待看清梁婉茹后,惠妃微微愣了愣神,片刻后面色平静下来。
“妹妹若是说才来到,姐姐可会信吗?”见已被发觉,梁婉茹便也无了撤离的打算,依旧屹立于假山之上,低头注视着惠妃笑问道。
“不曾想,才两月过去,你便已修炼到这等层次,却不知,是否只是花架子。”惠妃笑了笑,虽是抬头注视着梁婉茹,却给梁婉茹一种被俯瞰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