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冰果入口后竟是瞬间消失,梁婉茹不由一惊,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既是有着那等神奇功效,自然是奇物,常 听人说的入口即化发生在这等奇物身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梁婉茹只觉身上突然多用之不竭的精力,并且,自个的骨骼和筋脉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这应当就是在洗筋伐髓了,只不过,并不像传说中的洗筋伐髓那般痛苦,反倒是觉得浑身舒畅,骨骼与筋脉上传来酥麻感觉,身心也跟着松懈下来,内心空明,这一刻的梁婉茹,真正做到了内心空明,心无杂念。
待觉得体内的变化停止后,梁婉茹感应了一下内力,发觉内力变得纯净了许多,且增长了许多,如今距离踏入九灵冰雨第二层,不过是差最后的临门一脚罢了。
并且,梁婉茹在运转心法时,感觉出内力经过各处筋脉与穴位时明显流畅了许多,也快了许多,以前的心法运转和现今的内心流转比较起来,简直就像是八十岁的蹒跚老头,和一名青年之间比赛跑步一般。
心中喜悦之际,梁婉茹睁开眼睛,扫视四周一眼,却是见到了站立在冰床旁的云景熙。
“陛下,您不是说待臣妾溶解完九灵冰果效用,呼喊了您,您才会进来吗?”心中一惊的同时,梁婉茹忙起身下了冰床,先是欠身见礼,而后有些不太高兴地问道。
“朕知爱妃对朕心有不满,对朕也有着防备心,朕若不出去无法使得爱妃完全静下心来。但,服用九灵冰果这等奇物,无异于自普通武者踏入武道宗师行列时的境地,稍有不慎,便会心魔肆虐,轻则走火入魔神志不清,重则功散身亡,朕如何放心爱妃独自一人在这里融化九灵冰果?故而,只好骗一骗爱妃,出去后,待爱妃服用下九灵冰果,开始全身心运转心法后,再返回来为爱妃护法。”云景熙摇头道,语气极其深情。
梁婉茹听了微微出神,但很快便将心底生出的那一点不好的苗头,狠狠按死在了萌芽期。
云景熙待她再好,她的心里终归也无法再容得下另一人,纵使有一天,她不得不迫于种种原因贴身侍候云景熙,她心里的那个人,亦永远不会是这座九五之尊,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只会是如今身在皇寺内的那个他,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情,也没人能撼动得了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已是过去三日了,回去吧,休整两日,便该返回云灵了。”见梁婉茹露出纠结之色,云景熙心底不由叹息一声,明白自个终究还是未曾走入梁婉茹的心中,停滞片刻后,伸手拉起梁婉茹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已是过去三日?我怎只觉得是过去十余息时间?”听及云景熙的话语,梁婉茹顿时回过神来,震惊无比,不可思议地问道,声音很大,整个殿堂中绵绵不绝地有回音传递回来。
云景熙回头看了梁婉茹一眼,明显是看白痴的眼神,未曾为梁婉茹解答什么,显然是懒得多说什么了。
见云景熙如此,梁婉茹不由觉得有些心虚,她服下九灵冰果后,体内源源不断地有精元维持着体力,云景熙这里却是硬生生饿了三日,若不是武道造诣高深,此时的云景熙怕是连牵她的手都没有力气。
走完石阶,走过甬道,再次回到外面的峡谷内,云景熙再次在崖壁上敲打了一番后,门户渐渐关起,待门户完全关合之后,二人才是离去。
马车三日前抵达此处后,便被那名跟来的密卫驱回了北岭城,故而,二人算是得徒步走回北岭城了。
“陛下,要不要臣妾背您?”梁婉茹看向云景熙,小声问道,实在是因为她觉得,一个人三天不吃不喝,就算有着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但再让他走上三四十里路程,怕是也会吃不消的。
“爱妃这是觉得朕撑不住,在回城的路上便昏迷过去啊!”云景熙看向梁婉茹,语气中透露着感叹之意。
“好像是有那么点……担心。”梁婉茹缓缓点头,缓缓说道。
云景熙闻言停下脚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梁婉茹,梁婉茹同样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注视着云景熙。
突然,云景熙弯下腰,一把抱起梁婉茹。
“啊……”
梁婉茹不由自主惊呼一声,但很快便止住了声,想要反抗,挣扎开云景熙紧紧抱住她的手,却发现,纵使她运转十成内力去挣扎,也无法挣扎开。
并且,一副模样,倒像是她在云景熙怀里撒娇。
这样一来,察觉到此些的梁婉茹顿时红了面颊,不再挣扎,任由云景熙抱着她赶路。
“陛下,这三天来,您真的一点东西都没吃吗?”走出去两里路程,见云景熙竟是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梁婉茹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云景熙淡淡点头回应。
“可臣妾怎觉得,陛下像是刚吃饱了饭一般?”梁婉茹忍不住再次问道。
云景熙低头看了梁婉茹一眼,而后抬起头来,并未说什么,继续缓缓迈步行走着。
离开山谷时尚是清晨时分,抵达北岭城外时却已到了午后,云景熙终是将梁婉茹放了下来,他似乎并未感受到疲惫,除却额头上布上了些许汗珠外,呼吸很是均匀,与平日里没甚区别。
进了城后,梁婉茹偶尔看向云景熙,却每次都看到一脸淡然的他,心中不禁嘀咕:‘莫非,他真的不觉得累?我好像没那么轻啊。’
待回到府邸,不久后摄政王便询问赶来。
“陛下与娘娘几日不见踪迹,臣还以为陛下与娘娘出了甚差池,命人寻遍全程也未曾寻到陛下与娘娘,好在陛下与娘娘无恙,若不然,臣唯有以死才能赎罪!”摄政王刚是进了府邸,见到坐在正堂用膳的梁婉茹与云景熙后,顿时行了半跪礼,噼里啪啦地便说出了这么一长串。
“云暮,你好歹也是一名王爷,在这里像个奴才般跪着絮絮叨叨个不停,不觉得有失皇室颜面吗?”云景熙看向摄政王,见摄政王似乎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当即开口打住了摄政王的话头。
“臣惶恐,望陛下赎罪。”摄政王停顿片刻,而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