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茹还在紧张地等待他的答复，却忽然被他用力扣住腰肢，尚未反应过来，霸道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

前一夜这么可劲儿折腾，第二日梁婉茹果然不负众望地起晚了。她一贯自律，这么放纵一回不得不狠狠地自我批评。好在这里是行宫，没什么规矩，就算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过问。

用早膳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满殿的宫人都神色古怪，个个都仿佛在拼命忍笑一般。

心中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偏偏还发作不得，她恼怒不已，只得假装不知，把注意力放到早膳上。

小荷在旁边为她布菜，不知死活地解释，“陛下离开前留下话来，说今早要诸位大人议事，下午再来看您。”

听到“陛下”二字，梁婉茹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脸颊又是一烫。

昨晚也不知他是发的什么疯，跟着了魔一样。

虽然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可劲儿翻来覆去地折腾，弄得她只能哭泣着求饶。就算如此他还不罢休，直到寅时才终于放过她。而那会儿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荷见她手中捏着勺子却久久没动，以为她吃饱了，遂道：“娘娘如果用完膳了，就起来收拾一下吧。皇后娘娘适才遣了宫娥传话，请您晚点一起去赏菊。”

“赏菊？”梁婉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现下虽说是盛夏，但这温泉宫里原也是由于这菊园出名的，栽种的菊花常年不衰。

可这一次随扈出来的宫嫔加起来也不过八人，能开成什么像样的赏菊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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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种想法的不止梁婉茹一人，薄才人也是如此。

君子园里，她与梁婉茹一起立在一盆绿菊面前，看着舒展的菊花瓣，轻声道：“皇后娘娘派人去请贤贵妃，那边直接回话说，昨日舟车劳顿，累得慌，就不过来不了。”摇摇头，“本来人就少，如今缺了一个，就更不像样子了。”

的确，贤贵妃不来，今日便只有她、兰妃、康婕妤、嘉婉仪、岚婉仪、薄才人以及皇后自己。一共七个人，倒是难得的清静。

毓淑仪对这样的状况似乎并无不满，依旧笑意吟吟地招呼众人，在君子园中四下观赏。

园中菊花正在盛开，各种名品尽皆齐全，看起来美不胜收。

皇后领着众人在君子园内转了两圈，中途时不时对几句菊花诗，仿佛真的在举行正式的菊花会一般。

梁婉茹打起了精神一路奉陪，倒是皇后一派的康婕妤和贤贵妃一派的兰婉仪一路谈笑风生。

两个人互不相让，从“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莲”，念到“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从“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念到“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她们两个卯足了劲儿，倒是便宜了其余人，只需要带着个笑脸听她们你来我往便够了，省下了许多力气。

一个时辰之后，这场劳心劳力的赏菊会总算结束。大家各自散了，梁婉茹顺着来时的路走着，意外地看着前面有一个杏黄色的身影。

“怜妃娘娘安。”嘉婉仪一福。

“可。”梁婉茹笑道，“婉仪这是在等本宫？”

“臣妾不过一时被这沿路的风景绑住了脚。”嘉婉仪笑道。

梁婉茹点点头，“此处还是风大，婉仪要多加小心身子。”转身就要离开。

嘉婉仪似是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要走了，犹疑地唤了一声，“娘娘！”

梁婉茹困惑地转头。

嘉婉仪看着她欲言又止，梁婉茹挑眉想了一瞬，道：“本宫打算在这附近走走，不知婉仪可否相陪？”

嘉婉仪一笑，“娘娘相邀，是臣妾的荣幸。”

梁婉茹挑了一条两旁开满繁花的小道, 与嘉婉仪一路散步过去。

见嘉婉仪谈话间神情恭敬, 梁婉茹笑道：“本宫与婉仪相识已久, 此处也没有外人，就不必如此拘谨了。”

嘉婉仪笑着称诺。

“婉仪觉得方才的菊花如何？”素手拂过身侧的几根花枝，梁婉茹闲闲问道。

“甚好。”嘉婉仪道,“许是因为土壤和环境不同吧，山中培育的菊花看起来，比起宫里的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更能彰显菊花世外高洁的品格。”

梁婉茹闻言忍不住笑起来，“本宫想的果然不错。阿柔你真个是有眼光的，见识要比常人多得多。”

她唤了嘉婉仪的闺名，口气里带着明显的亲昵之意。

“娘娘谬赞了。”嘉婉仪微微一笑，“臣妾出身卑微, 粗鄙简陋, 哪里能与娘娘饱读诗书相比？适才不过信口胡说，娘娘不见怪便好。”

“你这是谦虚。”梁婉茹摇头笑道，岔开了话题。

眼见便要到留瑜殿，嘉婉仪面露犹豫，一咬牙，道，“不知臣妾可否到娘娘殿中讨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