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走后,小蔺吞吞吐吐的碍着辛儿耳语,尽量不吵到吵闹一通已经趴那睡着的易公子。
“辛儿!我和你说个事,你觉得不好的话也可以不听,实际上我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什么让你这么严肃呀?还偷偷说?”
“是你那个太子朋友,你可以当做我胡思乱想了,可是我就是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那位太子殿下对的好是没话说的,可是我每每看到他看你对易校尉好的时候,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他笑的很好看,几乎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哦?”
“我不是在挑唆你们朋友之间的感情,就是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方面很准的,小时候梦见一场大火烧了我们家,结果没三天真的一场大火烧了我们家,我娘还死在那场大火力,后来十三岁的时候梦见一只骡子一瘸一拐,结果我爹在派送军用品的时候给突厥人劫了,真的伤了腿;最近的一次是看见一个山头上血红遍野,结果没有半个月,那个山头真的埋伏了西域偷袭的骑兵,幸好大将军及时赶到,拼杀了大半夜才将那些人直接灭在山头上,这才没有酿成大祸;真的,我没骗你,一个人的善意恶念,我能感觉的到,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什么那位太子殿下身上明明一身正气却还是让人有那种不好的感觉,但我想应该是没有错的,他不喜欢易校尉,尤其更不喜欢你对他好,我没见过多大的世面,对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没办法理解,我很喜欢你和易校尉,所以真的不想你们有任何事。”
辛儿惊奇的听完她的忧虑,微微的笑起,握住她扒在睡踏上并不如其他女孩子细腻的手,感激道。
“小蔺,谢谢你,我很感谢你对我真的这么用心,我也绝对相信你这种能力,也请你相信我好吗?我是绝不会让你担心的事发生的,放心,我,二哥,雍正轩,包括英儿和你,都会好好的。”
“辛儿?你……”
小蔺不是太相信的看着这个微笑的女孩,她只笑,毫不动摇的,温温顺顺,却坚定的笑。
“那为什么?”
辛儿歪头,目光落到旁边趴着睡的香甜,还留着哈喇子的睡颜。
“有些事,不是你知道就能避开的,有些人,不是你看透就能躲开的,真的想要保全一些人的话,只能去面对那些让你心寒胆战的人,再说。”
她强笑着回身,对她道。
“我和他认识那么久,我很清楚他的本性其实不坏,不然也不会有你刚才所说的一身正气了不是吗?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他处在那样的环境也是个可怜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给他雪上加霜,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我同样是个很少朋友的人,所以每一个我都很珍惜,小蔺你能懂我这种感受吗?”
小蔺摇头。
“不清楚,我只知道喜欢的人要真心对待,不喜欢的人就无关紧要,对不起我的人更是绝不再来往,辛儿,我没有过你那种复杂的感受,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你,你是不会做坏事的,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这就是我对朋友的方式。”
“谢谢!”
她们如此担心,太子殿下来铁甲军营,却不是真的没事转转来和辛儿唠嗑闲扯的。
太子殿下代天子巡视,巡到关外,也做散金童子散到关外,准备到正式开始也有两天,待正式过场一一走过,已经是第三天午后了,下得抬来除了一行随行侍卫,更有以送老将军和雍正轩为首的一行将领陪同,犒赏完毕便是巡视军事演习,指挥部队的将领各就各位后擂鼓阵阵呐喊赫赫,倒也真是一派雄兵天将,即便看那些士兵粗壮的手臂健硕的双腿,也能知道这支军队,绝非徒有虚名。
“关外大漠谣,穷山好儿郎,说的正是铁甲军这样不畏艰险的大漠驻军,各位将军常年在这穷山恶水的环境中驻守,难得还带出如此精锐之师,实乃不易呀!本宫代父皇谢过各位为大唐江山的辛劳付出。”
“太子殿下言重了!”
作为一军主帅,雍正轩当仁不让将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拜下的双拳托起。
“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本是职责,谈不上辛劳付出,倒是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身娇体贵,舟车劳顿穿越大漠,亲自前来铁甲军营慰劳犒赏三军,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将军说笑。”
太子殿下一旦笑起,便让人忘记他是一国储君,笑容暖暖,如浴春风,看在一些人眼里,却着实不是那么回事。
“本宫这点辛苦算什么辛苦?怎么说大将军这个驸马头衔也逃不掉了,再怎样,来看看自家妹夫的路程还搞不定?那本宫这个太子便当的也太无能了,宋老将军,您说是不?”
“是呀!”
随行的宋老将军也是笑呵呵的应合。
“太子殿下和大将军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娘家哥哥看妹婿理所当然,那些犒赏自然就是探望的礼包了。”
“给老将军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往小的说,可不就是那么回事?作为辈分,本宫长将军一分,但论年纪,本宫着实还小将军几岁,先前在长安有得罪之处实数意外,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大将军,你说是不?”
雍正轩嗤笑。
“是呀!”
隐晦暗示过了,太子殿下也没心思继续纠缠在这位“妹婿”心情上了,抬起头揣起手大眼望去,貌似不经意的说。
“对了大将军,早上本宫去看辛儿他们,听闻守卫说早已不在帐中,如今连听说近来十分活跃的‘小将军’都不再,连这两日伺候的那个小医童都不见了,怎么?将军另有任务交给那些孩子?不满将军说,本宫和辛儿是旧识,和那位小将军也挺合得来,这偌大的军中人是不少,真少了那几个古灵精,还真觉得少了好多东西,太清净了,您说是不?”
“哦!”
雍正轩仿佛恍然大悟。
“太子说的是军医辛儿医童李英校尉易幼飏是吧?是这样的,这几个人犯了军纪,前几天受了罚,动不了才休息那两天,今天开始,帮龙潭镇的村民修复他们破坏的工程,没有十天半月估计他们很难完工回到军营。”
“哦?这么赶?挨了大将军惩戒帐的二十军棍,能那么快就……嗯!去修复工程?”
这点雍将军倒是很有信心。
“太子殿下放心,臣让人给他们用的是军医帐中最好的药,虽然不至于大好,也碍不了多少行动。”
说完才注意到这位太子殿下早已出神,他挑眉,唤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嗯?”
太子殿下从遥远的天际回神,望向这位不漏声色的大将军。
“太子殿下是担心那几个孩子又惹祸上身?”
太子殿下好笑摇头。
“这到不是,辛儿那个人,就算祸事惹上她也是能让别人更遭殃,本宫只是在想呀!将军让他们去修复工程,以那几个人的案例累累,没有再破坏民众的工程,似乎已经是最大的限度吧?”
雍正轩似乎也刚想到这个,不是太自信的坚持己见。
“也不一定吧?起码穆麟骁和小蔺那两个人挺让人靠得住的,其他那几个,他们应该可以管得住!也许,可能,没那么糟糕!”
“呵呵!但愿如将军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