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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穷途末路
作者:龙罂草更新时间:2024-12-02 02:23:03

如她所料,西域王这回连张口也不好张口了,答应了便是认了六年前阿撒儿的那场单方面无道理的战争是在西域的认同下打的,于西域,势必会落一个话柄的弊端,不开口,又说不过去。

那场战争真正的情况西域王室知道,大唐的皇室也知道,因为阿撒儿当时将罪过全背起来了,两国王室之间又达成某种默契,各自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抚了两国的百姓,西域一方面也承担了这场战争的后果,真正吃亏委屈的,也只有铁甲军还有同样埋葬在大漠之中,成为阿撒儿王权争夺牺牲品的西域最底层的士兵以及苦了的民众。

可那场战争的真相,知道的还不只是两国的王室,还有辛儿这个前来讨债的,她所不在意的,恰巧是他们这些国家的统治者的王权最为在意的,那就不能怪她为难他们了,谁让他们给她的【补偿】,从来都不见什么【诚意】呢?

“谷,谷主,这事,不太好吧!谷主的夫君在那场战争中,早已身故,大唐天子都已经册封立碑了,易将军如何还能在我西域而这么多年无人知?”

辛儿又笑,仿佛丝毫没有在意当年他的公主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只是来上门来借一件家常用具一般,歪着头撑手,像是邻家无害的半大孩子。

“西域王这话说的本主好生难过,西域王这是在说,本主连自己的夫君都认不出来吗?”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晓得,对面首位上的那个人,衣袖下膝盖上的手已经攥握成拳,心中激动不已。

她果然不曾让他失望,当年所有人都相信他死了,皇帝的一封追封诏书,世人只记得[神子之将]是个在长安方面还不知西域来犯的时候,跟随大将军孤军深入,并且大破敌军阴谋的英雄,可都忘记了易幼飏本身这个人。

只有她记得,也只有她知道,他一定没死,雍正轩带回去的是个的假尸体。

时隔多年,本来早已经将这件事,当时的绝望藏于心底,今天她的一句话,又将那时的心情纷纷引出,深有一种,多年悲苦,终于有人知的委屈,而且这委屈还是专属于对最亲最爱的那个人,才有的悲苦相加。

她知道的,而且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可他此时真的站在她面前了,她无法看到他,更无法辨别出他来了,而他,已不能走到她面前告诉他,他就是她找的那个他。

现在,他竟然还得看着,她抛下女子的矜持,当着异国百官群臣的面,和西域的君王讨价还价,索要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的信息,甚至,为他正名?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西域王,当年您的公主做了什么,相信没有人比您更清楚;您是君王,也是父亲,而且显然,您还比较偏爱这个嫡出的公主,您有您的为难,本主可以理解;但六年了,当年埋在那场战争下的,沙漠中的两国士兵,都已经尸骨成堆,英魂尽散了,你们做君王的,都可以一笑泯恩仇,一笔交易消,那是你们的事,本主只是一个医者,也是一个女人!”

她的声音冷厉起来,带着与刚才的轻慢不同的严肃,和隐怒的悲凄。

“本主不管当年那场战争因为什么,同样也可以不过问你们不在乎的那些事,但本主的人,就算过了多少年,本主也都得找到,并不是说他给你的公主抢来便是属于她的,西域王不愿将朝天阁对本主这个外人开放,那便了了本主这桩心事,本主同样可以为你的继承人治疗。”

西域王深深一个呼吸,下面大臣之间已然纷纷动乱起来,又就近私底下议论这究竟怎么回事的,有私下讨论当年的那场战争,西域这么多年的委屈,究竟是谁造成的,有的还隐隐唾弃起来阿撒儿竟然做出绑架人家夫君的事,如今却需要人家来施以援手救命,这才招来西域这些不堪。

越是动乱,越是不好镇压,西域王见她已然不顾彼此的颜面,也要将这件事捅破,微微摆了摆手指,下方一直注意着他的休摹蹙眉,米吉尔挑起眉来,目光重新转回那个今天让他吃惊太多的女人,倒是有几分好奇,她究竟做了什么准备,竟然敢在这异国朝堂上,对一个君王如此公然挑衅?

大殿之内热闹起来,渐渐的却给一种危险的气氛渐渐拉入沉寂之中,那些私语的大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为首的那几个人之间,蔓延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惊醒的人也逐渐感觉,这种气氛渐渐扩展到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在其中,冰冷,锋利,危险。

“谷主怕是思夫心切,意识有些混乱了,当年那场战争,公主重伤而归,之后将近一年,都是卧病在床的,随行归来的人,也就那数百个残兵败将,其中并没什么铁甲军的小将,谷主的夫君,如今这事过去都已经有六年之久了,两国也都为此付出代价,重新缔结了盟约,谷主一定要坚持本王给你找出这个身故多年的夫君,就不怕惹起两国刚刚达成和平协议的盟约崩塌吗?”

再开口,西域王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顾虑重重,即便是他,如今也知道那些事可以承认,那些事打死都不能认的。

这人会如此紧咬牙关不肯承认这件事,在辛儿来说一点也不意外。

昏庸从来都只是某些人的一种武装色罢了,在君王之中,这些根据时局,都有所功用;辛儿从来都不怕他不昏庸,相反,他若真昏庸的一点用也没了,她反倒不好对一个可怜的老人下手了。

嬉笑间,她在抬头的瞬间与西域王某些相同的气势油然而出,仿佛她此刻并不是在他人的大殿上,而这些人,只是她花谷中的一些不知好歹的客人才对。

“西域王既然如此说了,本主自然也不能勉强,但如此一来,本主于西域所求之事便一无所有了,至于贵公主究竟还能撑多久,自然也就不是本主的义务,今天西域王是宴请本主铭记于心,他日自当奉上蓬莱阁奇珍,作为此次回礼。”

说着她摸索到就放在桌子边上的手杖,另一只手握住小鳀伸来的手便要起身,耳边脚步声疾行涌进来,她动作一顿,耳边传来一些不知情的大臣的惊呼声,随即被紧紧的按压下去,休摹的脸色不好了,米吉尔眉头挑的更高,似乎已然料到,这场戏最高潮的部分,已然来临了。

“看来西域王还颇为热情,本主这脚还没迈开呢!都已经打算留客了?”

“师傅?”

小鳀讶异的轻声唤着放开她的手又坐回原位的辛儿,而上方的人,在这些属于王室的密卫包围了整个大殿后,更没打算要放她的意思。

“筵席都还没开始,怎么好意思让贵客离去?”

西域王这话明显是她想走也不能走的意思了,又动了动手指,集体身着金丝护甲的密卫,短刀拔出,并非是针对着辛儿一人,仿佛只是一种如此的礼节罢了,他们抽刀,刀身划过刀鞘的声音,却直直将在场的百官吓的面色巨变,而首位上的,文武大臣首席的两位未动,辛儿身后的两个护卫也没动,就连那个不是太镇定的丫头,此刻也低垂下脑袋,一如开始那般,安安静静的在她身边,动也不动,辛儿作为引起这一切的人,面色上却也好像根本是在看着别人的戏码一般闲散神色,只是眼角眉梢,不由多了分轻蔑的张狂。

“西域王真打算宁愿撕破脸皮,也不愿意达成这场交易?”

西域王揉揉自己的脑袋,很是苦恼道。

“谷主这话说的,不是谷主让本王走到这一步的吗?”

他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不远处稳坐于位的女子,笑道。

“何况本王不过是留了大唐来的神医为公主治疗而已,这事天下皆知,就算传到大唐地域,也没人敢说本王一个【不】字的。”

辛儿指尖捏起那杯已经喝空的杯子,小鳀乖巧的又为她倒上上好的水酒,悠悠然道。

“看来西域王当真是走投无路了,竟然这么不知羞的事都做出来了,不过未免太疏忽了,既然下定决心如何都让本主就范,起码也该多了解本主这个人一点吧?还是西域王如此自信,能拿得下寻常人的西域奇毒,便能对本主有用?”

西域王讶异,休摹和米吉尔结为一惊,几乎是同时震惊的看向了她手中的那杯水酒。

水酒八分满,在上好烤瓷白玉骨杯的映射下,透着清灵的橙色,那是西域上好的果酒,在她如玉的玲珑指尖,轻轻悠悠摇着,酒液没有一分洒到杯子外面。

她将酒杯递到自己面前,轻轻嗅了嗅,在西域王已经转为震惊的目光中,轻轻道来。

“酒是好酒,毒是好毒,毒入酒水,无色无味,酒入穿肠,不发不觉,是西域的曼陀罗药毒?西域王平时怕是有收藏此毒的爱好;可惜,可惜,这次却是遇到本主这样,再毒几分也未必有用的体质。”

说着她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仰头印下杯中的果酒,放在桌子上,神色依然淡然,她竟明知那酒有问题的情况下还能坦然饮进?这个女人究竟是个多麽自信,多麽可怕的人?

“西域王怕是不知,本主这个体质,其实远比贵国公主当日病的更重,家师常年为本主调养,花谷的方法,江湖隐士游医的方法,能用的,都用了,其中不乏骇人听闻的以毒攻毒,只是家师显然远比贵国的医者,要仁慈高明许多;本主当年虽未能除根,好在不至于落个贵国公主那样的窘况,五年前本主继任花谷之主,以花谷的禁术来调理强弩之末的病体,病调养好了,相对的,长年累月积累在体内的药毒,也早已炼化成御毒之盾,想想那些年吃过的苦,用过的药呀,自己都分不清有多少是能要人性命的毒药了,贵国这曼陀罗与之相比,可真要容易入口多了。”

说罢,她拄杖而起,另一只手伸出,同样震惊的有些回不来神的小鳀,匆忙向她手下伸出手臂,另一只手扶住她,两人一起出了矮几,身后的两个年轻侍卫紧随,辛儿在向外的方向停下,微微侧头,与身后高处已然震惊的说不出话的西域王道。

“西域王,既然要用毒,您还是和专业的学着点好,什么才是真正下毒于无形,用毒于指尖。”

她这话不轻不重的,却让西域王如同五雷轰顶,在百官惊愕明显的慌乱中,兵器掉地的声音惊醒了众人,休摹米吉尔回头,就发现身后将百官包围的密卫,手中的兵器纷纷掉落的更多,而且一个个都抱起肚子,面色发黑的倒在地上,两派包括包围了门口的密卫,一个不少的倒在地上卷缩着,惊恐之中,就感觉自己也腹痛难忍许多,而他们身后那些百官,包括上方的西域王,早已经握住自己的腹部,痛的已经直不起腰。

整个大殿上,只有她与三个随从屹立其中。

她竟然对所有西域群臣下毒,而且,连他都无法察觉她何时动作的?

“和本身就是用毒之人用毒?西域王,您还真是,穷途末路了。”

微微回头,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有着无尽的威慑力,又如同掺了毒汁液的空气,浓浓的将在场的所有人笼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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