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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疑问已经毋庸置疑了?
作者:龙罂草更新时间:2024-12-02 02:23:55

嗤笑一不小心出了口,辛儿从他手上移到后颈上意图揉捏后颈的手顿了下来,脸上也布上几分尴尬,似乎一时间并不晓得,如何要面对如今的他一般。

这些一一落在休摹的眼睛里,眼中也染上一份暗淡,深深能够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毕竟就算没有她可能在他失去意识之后探寻到的事情,他失去意识前,他们之间也并不是太愉快;现在想想,昨天当真是他再见她以来,对她态度最差,也是最没耐心的一天。

想来是给当时她一定要见他的时机煎熬的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着急先回驸马府继续每月必须三到四天的治疗,她执意将他叫去之后,却只是说些暧昧不明,又暗含窥探,又明显有意让他心底不舒服的话,可在身体撑到极限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不过是中了她的美人计罢了。

说来也真好笑,别人的美人计好歹还能捞点好处,起码能有个美人在怀,要命也算个风流鬼,他这可好,人家不过一句话,就让他无心治疗要命的旧疾,到了人家房里只看到一副美人逗鸟图就完全失去分寸了,呆呆傻傻的就算明知她有别的意图,也无法对她当机立断,说白了,这个女人一来是试探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二来,怕是就是要拖到他发病,然后趁机验证她最在意的最新发现吧?

“早!”

久久,他一如昨日那些事都不曾发生一般,欣然和她打着招呼,辛儿好像也因此化解了几分尴尬,还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同样和他说。

“早!”

深吸一口气,他很想问她昨天他昏过去之后究竟还发生什么事,可想到那个后果可能不是他能控制的,到底还是犹豫了,不知如何开口才算合适。

好在辛儿那边动作了,她好像是在身子能自由活动后,才第一时间将他的手翻过来,摸到他手腕上的筋脉的,便诊断着他如今的状况,便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当然,他相信,那只是她想让他知道的。

“昨天你发病后,我直接用我的方式给你治疗的,虽然会让你身子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远比那些西域医师给你治疗的方法要见效的多,当然,这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能够见效的。”

摸完他的脉象之后,又摸到手腕上挂着的拐杖,转向了药架上找到她要的针包过来,边在桌子上,以干净的帕子清理银针,边道。

“不过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清楚,你这种情况,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治好,起码短时间内,现在无法治好,可有一点我能确定,与西域医师的稳固安全疗法相比,我这个虽然可能让你受的罪更大一点,倒是能让你多活几年,治愈的几率要大几分。”

休摹搭在浴桶边缘的手,在听到她对他最后的诊断,是能多活几年,几率大几分后,本能的颤了一下。

不可否认,在听到有治愈的机会,他是心动的,可看到如今自己都有些不认识的那双已经没有任何瑕疵的手,他又犹豫了。

如果治不好呢?如果让她承受了更大的煎熬呢?还有当前最重要的,她如今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无偿的为他治疗?还是只是想让他受她这份恩情,将她要的人,更快的【还】给她?还是又一场交易?

这样猜测,突然发现,她如今对他说话都是【你我】,不再是之前那样【休摹】【本主】的尊称了,这是不是已经代表着,这个疑问已经毋庸置疑了?

……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都好。”

他背脊一僵,本能绷紧了神经注意着她的话,心头有什么已经被悬起打开条缝,而门的那边,是他这些年最渴望而又不敢面对的一切,他很清楚,这扇门除了自己这个世上只有她能打开,如今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她竟然真的将折扇门开启?

一时间他不知要欣喜还是拒绝,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慌张,根本还没做好要面对这一刻的准备。

“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辟除私心而言,你我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要对方性命的理由。”

咦?

貌似有什么地方错了?

“所以就算看在这一条我们合作的基本条件上,我也不会让你真的出事。”

悬起的心慢慢放下,放凉,眼睛里的慌乱与光芒,也渐渐平息,暗淡下来,陷入沉寂。

终究还是强求了吗?即便是她,在如今他这种情况下,也很难在阿撒儿有意抹消他国王痕迹的情况下,查到他这病体的根源?之前到底还是不自觉的抱有期望了,纵然她曾经深有疑虑,有的不过是他与【她的夫君】真正的关系吧?他竟然,真的对她能将他布的那些迷雾全都拨开?

没有人允许,包括他本身,不应该失去分寸才对的呀?可……

怎么这么难?

“还是那句话,能和平处理,我并不想用任何让彼此为难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将处理好的银针包拿过来,放在浴桶的边缘上,慢慢展开,在精致的绸缎针包里,一根一根大小排列有序的银针也出现在他面前,而他面上也给上面散发出的寒光映射的冷了几分。

“休摹驸马,本主今天在这里和你交个底儿,本主再大的心,也会有底线极限的时候,就像你如今这幅身体,虽然小心呵护,可与正常人相比,还是存在了太多会要你命的因素,本主不介意多为你一个治疗,也不会介意对你多其他人几分耐心,毕竟……你如今对本主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别让本主失望太多次了。”

她转到他的背后,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微微用了几分重力。

她又用起【休摹】【本主】了,心中完全凉了下来,疑虑却是从来都没有消,眼帘低垂,他问她。

“休摹这个身体,西域本地多少德高望重的药师都没办法,谷主如何就能断定,有医治之法?”

肩上那双手已然离开,从她刚才摆好的针包里掏出一根适度的银针,在指尖试了试嗅了嗅,另一只手重新摸到他的肩上劲椎,找出穴位下针,边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正如同如今无法有个根治你这个顽疾的方法,你又如何能确定,本主在之后的日子里,就没有你这个根治之法?起码,如今本主的方法确实要比那些药师给你用的方法有效一些吧?”

在她的提醒下,他动了动手指,确实要比之前每次大肆发作时要能尽快活动的多。

“忘了告诉你,离你昨天昏迷,本主给你用药到现在,不过是隔了六个时辰罢了!”

她再次提醒他,休摹看了看窗外的天,如果是以往这个时辰的话,他除了没日没夜的要泡在药腥浓重的药浴里,还要承受着可以击溃他理智的煎熬,如今虽然这药浴依然让人有些无法承受,可与之前那无法保持理智,还必须保持理智的煎熬相比,身上这份麻木滚烫,根本影响不到他的意识,也就是说他不但可以小范围的活动,还能无所顾忌的保持清醒?

这,确实是西域那种类似苗蛊医术所无法达到的,可说了这么多,她究竟知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受这些伤的源头到底知道不知道,她还是没说。

手上握住,他到底还是开口问她了。

“谷主难道不好奇,休摹不过20多岁,究竟如何惹来这身要命的顽疾吗?”

还是,她已经知道,但是根本就没有摸到那一个层次?

“这也正是本主要问你的。”

他一怔,倒是有点无法接受,她竟然真的没弄出这一层?那她如何就有信息一定能够治好他?或者只是让他对她抱有这份期望?

“照理说你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怎么就让阿撒儿将你折磨成如今这样子?”

他抬头,望着她不动如山,依然在为他下针的淡若清风,叹息。

是对她真的没有探知到他最怕她知道,虽然也是最期待她能发现的真相的放弃,还有对他如今落入这般情况的无奈。

“人总有些要坚持的,一些不能放弃的,一旦触及了他人的利益,自然就落不得好,也就成了这个样子。”

背上本来感觉应该要下下来的针,并没有扎入皮肤,反而迟了两拍才落下来,他微微回头,却并未做任何声音,只听她道。

“那你就应该更能了解,本主来西域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既然于你于我都不算什么好伙伴,所及即便她如今是你的妻子,如果有一天本主真的对她下手的话,我们也不会因为她成为对手的,是吗?”

她向他确定这一点,他看不到,在他背后的她,在等他这个答案这一刻,面色很灰色。

而这个问题对于休摹来说,反倒有些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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