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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如今相信着的,只有她吧?
作者:龙罂草更新时间:2024-12-02 02:22:30

正当两人面对这月牙泉各怀心事下,又有马蹄声传近,这次是军营急来的快马,两人回头,看的清清楚楚。

“易校尉!休摹驸马!”

两人驻足,调转马头等候,那个传令的士兵由远奔近,快速下马,向穆麟骁禀报。

“将军传令,晚上为西域使团开设接风宴,请穆校尉回营主持,休摹驸马在这个期间,也是不要到处跑的好!”

“接风?”

穆麟骁讶异,旁边的休摹也根本不信雍正轩这人会真心为他们接风,会让他做这一点的因素只有一个,敦煌这边发生了让他不得不将所有让他不安因素的人全都拴在铁甲军营里的事。

他不由转头,目光是落在那在月牙泉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敦煌城。

是她出了事吗?如今她身在地宫内,外又有花谷的暗卫守关,铁甲军也有派人驻防,若出事能怎样这样不动声响?还是她在地宫内疗伤出了问题?可他在这站了这么久,怎么就没见那城内有任何动静?

同样的疑惑穆麟骁也猜到一二,不过他想如今即便这士兵知道什么,也是不方便当着这位西域驸马的面说的,于是压下心头许多疑惑,尽量平静道。

“知道。”

转而对休摹道。

“驸马还是改天再找个时间来缅怀故人吧!我们大将军热情好客,这一办宴,恐怕就要一连几天的,这期间,还是不要让他找不着人为好。”

热情好客?

想想今天最初见到的那位冷硬更胜从前的将军,他还真看不出那位有几分热情好客了,不过就算不是热情好客的人,想必此时他也不介意笑脸对他们这些西域使臣笑脸相迎了,否决他也没什么用处,望望离这里还有段距离的敦煌城,他含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三人匆匆回应,将近大营门口了,穆麟骁落后一步,与那个传报的士兵并肩行走,注意着前行两步的人背影,忍不住低声问。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士兵也挺机灵,同样和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好事,好事!小军医大功告成,提前出关了。”

“提……”

他本能的想尖叫出来,惹来前方人的讶异回头,立即又将所有兴奋全都收起,立即快马两步到休摹马边上道。

“休摹驸马,营中运来一些好的海鲜食材,但火头营的那些家伙不善料理,我先回营去看看军中可有善于料理海鲜的人,回头咱们晚宴上见!”

休摹也利落,随即道。

“穆校尉请便。”

穆麟骁随即又嘱咐那个小兵好好招呼驸马爷自己径自打马先行了。

“这穆校尉,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急躁性子。”

休摹看着他那明显比之前欢快许多的背影,如此悠然感慨。

后面的小兵走近,仿佛生怕他生出疑虑,解释道。

“我们校尉多少年都是这样了,来去匆匆的,一点小事都能惊着他,一点好事也能乐着他,休摹驸马千万别介意。”

休摹低眉,笑。

“无妨,究竟能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高兴的,我还是能知几分的,能让他高兴的事的话,想必,也是值得我来高兴的。”

“呃?”

小兵不是很明白,这驸马这意思,是不是在说,其实他们根本没有瞒着他的必要?

而休摹确实已然没有之前的心绪重重了,不管这些人如何隐瞒起码他能确定一件事,能让穆麟骁如此高兴的话,起码是不是能证明,不是坏事?看来他这一趟先行一步,确实还真来着了。

抬头,马步度近间,他给前面一块偌大的黑色石碑给吸引。

他曾经听说过这块石碑,之前虽使团入营时,他也只是远远的见着,好像雍正轩也不希望他们与这块墓碑正面相对,他也没想多生事端,如今只有他一人的情况下,慢慢在马上度近这个,碑文歌颂着那个仿佛前世之人一生事迹的碑文,着实有种冷到骨子里的讽刺感。

“这是我们小将军的衣冠冢。”

身后的小兵,心情沉重的说,两人的坐骑此刻没有任何国家上的立场,好像只是对于一个对于这个碑文好奇的旅人,最基本的景点普及。

“六年前,西域与铁甲军的那一场战争后,小将军的尸骨同一众勉强寻回来的将士尸骨被运回长安建立英魂陵,小军医一步为送,她坚信大将军带回来的那副尸骨并非是真正的小将军;后来天下大孝三天,铁甲军也为小将军建了这个衣冠冢,从大军归营到所有的丧期完结,一个多月,小军医还是没有出席,拒着孝衣;一个人在大门口,对着西域的方向以小将军为她制的琴,拖着本就油尽灯枯的残伤病体,弹着她本身就因为手伤无法再弹奏的曲子,十个手指伤了好,伤落伤,来回都磨破了不知多少次,最后还是大将军以二月节为名,让公主等人将她拉回来的。”

“那阵子我们都觉得好像她真的是正确的,小将军没死,不过是在沙漠中迷了路,只是我们跟着她等了又等,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最后一年都过去,小军医从铁甲军营门口转移到龙潭镇旧址依然在等,还是没能等回小将军;后来小军医与太子殿下,大将军之间发生了场大矛盾,愤然率领花谷暗卫撤出铁甲军营区,只可惜她当时的身体已然连支撑她回关的余地都没了,或许在这边塞她还有未了的心愿,便直接入驻了敦煌城下的地宫之中闭关养息。”

“或许更多的人更愿意相信她只是无力离开,可我们铁甲军上下都知,她不过是没有放弃等待那个人的归来吧!这个衣冠冢从建立成的那一天,她从未有一次来看过,祭奠;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人是不计较时光流逝,也要将那个给大漠埋葬了这么多年的英魂等回来的话,小的想,即便是小将军的父母都未及她一分,易家人也好,铁甲军也好,再多的期待,再多的愿望,理智上也已经接受他是个死人的事实,可她要等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小兵转向他,像是在请求一般。

“所以休摹驸马,如果你的立场真要将小军医请到西域去为你的妻子治疗,能不能再给她几日安宁的时间?哪怕就算是大战前的准备都好,也得让士兵养足了精神再赴疆场吧?”

驸马低眉,神色莫名,让人无法窥探,只听他声音黯哑,勉强能听出之前的淡然,道。

“放心,单单是看在她于你们铁甲军上下如此重视的份上,这点礼貌,我还是有的,而且……”

他抬头,仰望着这块实在过于高大的石碑,更为不明所以的感叹。

“能相信这个人还活着之人,如今怕也只有她的吧?能为了一个痴念艰苦活至今天的人不容易,我……又如何忍心再给她一刀?”

他不愿意,有人愿意,他清楚,也明白雍正轩要准备这道接风宴的用意。

西域的使团也好,朝中的大臣也罢,终究只要有用的情况下,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榨取利益的,哪怕是一个已死之人。

他现在多少已经明白为什么曾经她那般对皇室避若蛇蝎了,在那种地方生活的人,任何关系都能拿来作为利益的筹码,哪怕再为重要之人,都抵不过高压下的风头,而如今,他也是那些皇室的一员,虽然是别国的,但生存方式,搁在那里都是一样,你不踩人,自是有人来踩你,倒真是羡慕她,踩了人家一脚还能抽的很快,让人对她无可奈何那种性子呢!

可,能有几人可以活的她那般任性肆意?而她,如今也没几分任性的权利了吧?终究,他们都被时光磨锉了。

两人那样慢慢悠悠回到军营之际,下了马儿却迎面遇上一位在这里此时此刻应该是见不着的人。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是安顿下辛儿后回营亲自和大将军交代一声,并且再三嘱咐近些日子,别让朝廷和西域的那些事打扰到她的,因为不想和西域的人正面相对,本来交待完后便是要回敦煌城的别苑里的,不想却正巧与被传回来的西域驸马迎面个正着。

在初见这人的那一刻,她是给那男子与这铁甲军格格不入的容貌气质所惊艳了,可那抹惊艳过后,一种怪异的冲动直冲心头,在那张明明很陌生,明明是第一次见的陌生男人身上,无端就是看到曾经已经快要给她以往的影子。

偌大的军营军队来来往往或成列,或单个训练,来往出营的大营门口,她看到了以往那个一身素袍盔甲的年少将军,与同行的士兵说笑间回营的一幕。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本来已经让自己尽量隐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不由分说便闯进她的视线内,心酸乍起,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她的泪眼已然盈眶,等了多少年的梦乍现眼前,她疾呼出口。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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