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儿!你还说我们,不是你偏惹那个奉军医,易公子能落得个头破血流吗?”
太子殿下反过来责备这位惹事精。
辛儿苦着个脸,没想到手底下的这个也将箭头朝向她了。
“对呀?明明知道芙儿是他的软肋,你怎么还有事没事尽往人家软肋上动刀子呀?”
辛儿苦笑不得。
“你们现在是在一致对外吗?”
两人相视一眼,却相看两相厌的各自别开。
“什么一致对外,别把自己说的跟外人一样!”
太子殿下很亲切的揽住她的肩,辛儿直觉这很不服和他往日作风,排斥的将他的手从肩上拍开,回头继续给那个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人抹药。
“其实是那个奉阳孜太大男子主义了,他的所作所为,一直以来固然是个好丈夫,可是他忽略了芙儿的性情,现在的芙儿和我最初认识的时候固然有很大不同,某些方面很小女人了,这也说明奉阳孜这么多年的改造,也确实不是没成效,可是我坚信她内心还是那个刚硬似火的小姑娘,奉阳孜这样将她养着,护着,如果一直没事的情况下也就挺好,怕就怕真遇上事,他和芙儿的问题将不只是这么点了,到时他冒的险,也不只是芙儿可能受到民众攻击或者敌军袭击这点危险了。”
“什么啊?”
易公子越发迷茫。
“我怎么没听明白呀?”
辛儿将最后一道给他绑好,拍了下他没有伤的部分,叹!
“你没明白没什么稀奇,现在也不需要明白太早,只要奉阳孜一个明白就好,女人的心思……有时候不是你将一切好东西放到她面前就是好的,比起这个,放手让她去拿,反而会让她感激你许多,端看你究竟是真的想让她好,还是只为满足自己大男人的虚荣心。”
易公子两眼冒着问号,表示还是不懂,辛儿已经对他这种迟钝的反应见怪不怪,又拍了他一下,劝。
“不懂就不用懂了,真的到时候了,你自然也会懂的。”
易幼飏揉揉她拍过的额头,却确定了一件事。
“总之你就是为了他们好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辛儿,你这未免也太吃力不讨好了吧?就不能改个方法吗?这不是让奉阳孜记恨你一辈子吗?”
辛儿将收拾好的药箱放回原处,提到这个心情也不太好。
“有其他方法我至于这么吃力不讨好吗?奉阳孜是什么样的人今天你也看到了?就是心眼针鼻儿大的男人,芙儿那么好的姑娘跟了他可真是亏了,他以为一直以来芙儿是由他照顾的,也不想想,一个姑娘家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他会让他照顾还嫁给他?何况还是芙儿那么个坚强的姑娘?把我当情敌?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成为我的情敌!”
两人无奈的看着她,太子殿下直言不讳。
“所以说,你今天这行为,其实也有着报复性了?”
辛儿有些心虚的望了眼两人,不是太心甘情愿的承认。
“一丢丢啦!谁让那小子先前在疫情的时候给我放血放的那么狠?”
于是,被一丢丢报复的奉军医和他的娇妻吵架了,而娇妻的立场,明显不在自己这边,虽然她还是很担忧自己,意志,却绝不容许改变,哪怕是如今的他。
“阿孜!阿孜!你慢点,听我说好不好?”
一路追自家相公到外面,芙儿姑娘才将人追上,而她家向来可靠的相公,这次简直像个孩子似的和她较起劲来。
“你确定你是要自己说而不是替那个混蛋说?”
“辛儿不是混蛋,他比你了解我!”
“他比我了解你?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相公耶!当初你跑出村子找她不到,是我遇见你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如今都成亲这么久了,你竟然告诉我和你青梅竹马长大的我没有他了解你?”
芙儿摇头。
“阿孜!你别生气,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能感觉到,和他有一种和你没有的默契感,很奇怪吧?”
这奇怪的感觉更让奉军医着火了。
“还奇怪的感觉?和我没有的?芙儿,你该不是现在还想着她的吧?天下的男人你谁都可以想就不可以想着他!”
芙儿更不解了。
“为什么?既然你那么大方的觉得我想天下男人都没关系的话,为什么你就容不下辛儿?辛儿不仅帮过我,还救过你来着,如果不是当初她救你,又指点你医术,你能学医学的这么快吗?现在你都比那些,曾经教授过你的老先生医术还要优秀,难道不是承他的恩吗?”
“总之你就是觉得我不如她,无论她做什么都好,都不应该这样对她?”
“辛儿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可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对他的感情,其实就是和对英儿那样没两样,只不过是……”
她的声音突然停住,自身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等等!阿孜!你说奇怪不奇怪?同样是女人,我和英儿之间感觉没啥,怎么对辛儿会有这种感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听她这么说,奉军医仿佛也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不说冷静下来了,起码没有刚才那么疯狂了,似乎也算明白,妻子的感情究竟为何了。
芙儿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个所谓的小军医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呀?女人与女人之间,本就有着和男人没有的一些相通感,感情也能通过日常接触,比男人之间要建立起来的快,难免会有对自己最亲密之人也无法达到的知心默契,他为何为了这个和她在这计较这么多?奉军医顿时觉得,自己原来的坚持都是狗屁了。
身边的人还没能发现他的心情转变,她自个儿在那自说自话。
“辛儿呀!其实如果不是太过强大,太过可靠的话,我有时候会有一种和女人在一起的错觉,某些时候,太违和感了,和英儿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混在一起,也没人去指责她什么,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毕竟男女有别呀?何况还是在人家未婚夫面前?”
生怕她再猜测下去,多一个知道那魔头的秘密,他忙一巴掌将她的思绪打乱。
“行了!你为了那么奇怪的人想那么多做什么?她本来就是一怪人,为怪人废那么多心思,你可真是闲的没事了,对我都没见你这么上心,不准再想那家伙的事!”
芙儿揉揉给他拍痛的头,拽住他的手臂改为央求。
“阿孜,你看,大将军况且如此,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相信辛儿?相见以来,你和他接触远多于我,难道你还不了解辛儿的为人吗?”
“重点!”
他直接对她点名要点,芙儿也爽快,一字一句告诉他。
“我、想、要、出、来!”
言辞之间,满是认真。
“阿孜,我很感激这么多年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真的不明白,与其看着你那么辛苦的为我支撑起一片小小的世界,我更希望自己来探索这方天空究竟有多大,我想要拥有爱你的能力,而不是被你保护的永远像个小女孩一样不经世事;辛儿这次提及的变革很重要,而且完全是可以帮到你的,你不是一直觉得,如今的军医帐根本不行吗?我想要试试,想在将来有一天,像当初我们的村子瘟疫时,能够帮到辛儿那样帮到你,是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你的身后或者被护在怀中,我没那么娇弱,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这一点?”
奉阳孜心疼的望着她,不想退让,却似乎已经毫无办法。
“但你知道那样有多危险吗?本来这就是件危险的事,村民的反应是其一,西域会不会这样看着铁甲军事成还是未知的,如果发生暴动,你和小蔺这些负责人第一个会受到攻击,到时候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办?芙儿,我现在只有你了,你要狠心的要我再回到一个人吗?”
她抓住他的手,安慰。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你也太不信小蔺的能力了吧?而且大将军也会派兵来配合我们呀?女医护对这次的战争至关重要,铁甲军里谁也不希望出事,就算你不信任我能保护好自己,你还不信和你这么多年同事的铁甲军吗?”
“别提那些人,我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那些人了!”
芙儿真的无言了。
“好吧!那你还是信任我比较好,相信我,这辈子,你绝对是我最重要的人,就算了为了你,我也会努力好好的,相信我好吗?”
望着这个认真的小女人,奉阳孜彻底明白就算他能说出大天来,也无法改变这个小女人的心意,果然,真如辛儿所说的那样吗?这么多年,他完全没有,没有看清芙儿?
奉军医的事,也就这样被自家小娘子三言两语敲定下来,纵然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不够信任的薄膜在,能有一个证明的机会,也算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