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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外公,夏儿给你呼呼
作者:龙罂草更新时间:2024-12-02 02:27:01

小姑娘脸圆圆,眼睛也圆溜溜的澄净而灵动,唇色朱红上下各长了两枚小奶牙,一笑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干净了一般,让人跟着她一起开心许多,明相更是激动的撑起了身子,半起来着将这个迈着小腿就想爬上来和他说话的小东西抱上来,小拂看他吃力,就在后面替他将小夏儿抱上去,明相近距离看着这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儿,脸上倒是辛儿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的慈爱温情与感动。

“乖,乖,夏儿是吗?我是你的外公。”

“外公,你生病了吗?”

“外公是生病了,不过看到小夏儿,什么都病痛都没了。”

“外公还有哪里痛吗?夏儿给你呼呼。”

“外公不痛,现在很好,很好很好……”

辛儿看病榻上的那一老一少,终究无法再忍耐下去,转身出了房间,到了外面才将帷帽上的纬纱给掀开,斗笠取下,福伯跟着出来,在旁边担忧的等候,果然是间她抹了眼角的泪才转回身来,告诉他。

“福伯,我给你开张单子,你拿着单子去抓药,无论如何,让他无痛无灾的度过这几天才最好。”

福伯听她这样一说,整个人都呆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她。

“小姐,连您也没办法了吗?相爷他真的……”

辛儿转身向外,眉宇间沉重。

“大限已至,强行挽留只会造成他身体更多的负担,于他无意,我会带夏儿在这里陪着他,照顾他尽量无痛无灾的到那一天,相对的,福伯,该准备的,也要现在就着手准备了,不必大肆张罗,只将消息送到钟月生他们几个门生手上,与他交好的几个朋友那里就好了。”

福伯隐忍,强作镇定。

“是!”

福伯出去后,辛儿回头,立在柱子帐幔后面泪眼望着里面陪同外孙女儿玩的见牙不见眼的白发苍苍的老人。

印象中他总是很威严的,即便是在自己家里衣带也是十分整齐,完全奉行他读书人的儒之道,衣冠礼仪,可这一次,或许他是真的老到无法整理自己这些衣衫了,或许是根本没想到她竟会带着女儿回来看他,反正现在他开心的已经忘了这些,握着小外孙的小手玩的喜不自胜。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还能有这样一面,如果她知道他在追求那些的同时还会渴求天伦之乐,她不会等到现在才回来,纵然无法原谅当初他的所为,可她没恨到让他抱憾而终。

“在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你也曾这般喜悦期待我的降临吗?究竟是我命中注定该,还是你在发现自己的女儿并未有你期待的那样好后,才那般对我?也罢,对于一个大限以至的老人来说,再多的责备再多的怨恨也是无意义的,如果这真的能让你好受一点,我愿意为你尽这最后一份孝义,也不妄母亲,曾经选的这个人是你。”

一个月后,明相果然寿终正寝,辛儿与易幼飏在府内主持一切,却并未在明面上处理明相的后事,反是准备好这一切之后,由钟月生与其他几个门上主持,以免惹了如今风头正盛的长安城新贵的注意,也更忌惮再引起皇宫之内那些人的注意。

辛儿与易幼飏走的时候还是分开出城的,易幼飏先将一切事宜安排好在外等着,而辛儿带着女儿替明相守完最后一天的孝,才带着女儿出城来汇合的。

他们这次回来时本来就是轻装践行,如今出城也是寻常人家的粗布青衣装扮,当在茶棚里轮椅上等候的男子回头时,便见妻子从一辆寻常出租马车上下来,又将同样粗布麻衣的小姑娘抱下来,脸上的担忧立即淡化几分。

时光如梭,如今当年的鸳鸯错所引发的一切在市井之中甚至还有流传,可那个几个人早已离开长安的人,纵然依然活在这些人的记忆中,时经多年,却已经让人对面不敢相识了,何况他们忧心伪装而来,如此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这次回长安,倒还真没引出什么乱子来。

在妻子给那车夫钱打发掉人时,他由身后的青年家丁打扮的干练侍卫推过来,先向向他奔过来的女儿张开了手。

“夏儿出来了?”

“爹爹,娘亲不乖,又偷偷哭了呢!”

小夏儿见了自己的爹腿脚也麻利许多,蹦起来就顺着易幼飏的手力,跳到了他的膝盖上抱着自家爹的脖子告自家娘的状,易幼飏转头看妻子过来时眼角上是红了很多,心头确实很是清明,拍了拍自家女儿的头,温言道。

“娘亲确实不乖,她想自家爹爹了,其实早应该回来看你外公才对。”

“嗯嗯!夏儿也这么觉得,外公好好,将外婆放的绫罗绸缎全让小拂姑姑给夏儿做了衣裳,还留了一些,给未见过面的哥哥,还把一把很漂亮的短剑也送给哥哥当礼物了,又送了夏儿一个这么漂亮的铜锁,夏儿也觉得,见外公太晚了的,下次我们还一起回来看外公好吗?下次将哥哥也带上,他都还没见过外公,见过之后估计再也不会嫌弃爷爷给他的学习任务重了,他绝对会给外公的疼爱压的死死的。”

听说小姑娘要再回来看外公,走近的辛儿脚步委顿,眼睛又红了起来,却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的,硬是将自己给压抑住。

易幼飏清楚的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倒是率先承担了安抚小女儿的责任,道。

“下次一定带你哥哥,夏儿累了吧?赶紧先跟你明叔上车睡一会儿,爹娘这就来,我们到下一个城镇时再做休息。”

“嗯嗯!”

说着已经对来抱她的另一个家丁打扮的青年侍卫伸开了小手,先去往旁边停靠的朴素却很结实宽大的马车而去,易幼飏向自己的妻子伸出手,辛儿十分委屈的将手放到了他手里,果然没有孩子在身边,她更有种想哭的冲动了。

易幼飏用了几分重力捏了捏她依然感觉如若无骨,以无言的力量来传递给她他的心情,两人夫妻多年,此刻已然无需更多语言,便能从对方眼中清楚了解到对方的心意。

回程的路上,夏儿果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易幼飏将小东西放到一边,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咕噜噜的睡着,一手拦住另一边依靠在他肩头红着眼睛的妻子,轻声安抚。

“他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心意,不用太勉强自己,明相向来都是个明理的人,在该决断时他没有普通人的犹豫不决,在你危险过后他能分清如何对你才算最好,所以从来不曾强求,哪怕他心中再怎么渴望都好,这一个月来,已经将他之前的遗憾补足了,辛儿,他清楚人生无常,人也如何都无法圆满,他懂得知足,我们也得懂得他的心情。”

辛儿点头,能理解,却还无法调整过来心情,头上系发的白绫还是未解下来,身上的粗布褙衣也是通体缟素,反让她眼上的红痕更为惹眼通红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还可以那样慈祥,是因为他老了,还是女儿和外孙女儿的区别真这么大呀?以前我每每拿他没办法离家出走时,都会怀疑几遍我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呢!可这次回来看他,又不由对自己以前这样的想法好笑,如果我真不是他亲生的,他如何对我女儿这般好?”

易幼飏抬手,拍着她梳成了妇人坠马髻的头,唉声一叹,只道。

“再过个几年,等小夏儿再大几岁,长安这边的风头都过了,该将我们遗忘的人都遗忘了,我们带着冬儿与夏儿,一起回来为他来上香扫墓。”

辛儿仰头望着他如今根本不用费劲儿就能了解到他心思一般,苦中作乐,破涕为笑,感动道。

“二哥!你现在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瞒着你点事,甚至都要用点心思了。”

易幼飏好笑,另一只手拧拧她的鼻子,无可奈何道。

“都这么多年了,再不长进点,还要给你欺压着吗?”

辛儿吸了吸鼻子,这才回首起这次的长安之行处理明相后事之外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看到如今的长安城如此模样,看到皇宫之中那位新后如此势气,怕是真要悔的肠子都青了,怕是我们如今也无须如此避讳脱嫌了,又何至于如今才将爹娘的骨灰葬入易家祖坟?”

易幼飏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

“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那时候我们会不会面临其他困难?就像大哥和英儿至今,我们也没想到他们能摆脱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让当今的天子对他放手,稳守北部草原,也得一方太平不是?”

辛儿点头。

“是啊!如果不是现在回朝太招摇,也容易惹上是非,这次我们在长安兴许还能见到,如今他们在北方,我们在西方,若要见面,怕是真要绕大唐半圈的版图呢!自从有了夏儿后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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