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房大门,清新晨风扑面而来。
抬头看向苍蓝的天,东方宸满脸深沉。
几乎可以确定,与自己拜堂欢好的绝色女子不是安宁公主,她……究竟是谁?
或者应该说,她究竟是谁派来的?
是晋国的主战派,妄图颠覆魏国江山的逆反贼子,抑或是近在身边的某些人?
叫上还在外院门槛上打盹的太监小容子,东方宸信步离开未央宫。
紫衣在徐徐清风中飘动,一如他的心绪乱舞。百
般考虑下,他迎着东方金色朝霞莫名灿然而笑,然后加快脚步……
***
时间在平淡无奇中悄悄流逝,不知不觉中楚悠悠进宫已有一个月之久。
这一月里,除去洞房夜的剧毒和灼华宫妖孽之说,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越是平静,势单力薄的楚悠悠就觉得越慌。
四月初的西京日趋暖和,未央宫的花园中姹紫嫣红,蜂飞蝶舞。
小巧精致的六角亭中,风铃声响偶尔灵动而起。
楚悠悠闲散的捧着卷书靠在椅子中,心不在焉翻了几页,就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心无旁骛的看书。
那场近乎虐待的夜晚让楚悠悠记忆犹新,不仅因为东方宸的粗暴和邪魅,也因为第二天早上,就有个年长宫女面无表情的带着一颗药丸而来,说是奉皇上之命,必须亲眼看皇后服下。她将那颗带着药草香气的棕色药丸捏在手中,抬手送入口中时她悄悄嗅了嗅,什么都没多说就吞下去——
那颗药不是别的,而是防止女子怀孕的药。
药丸滑下去的瞬间,楚悠悠觉得浑身轻松,却也有了新的疑惑:
难道东方宸这么久以来都让妃嫔服用这种药吗?
唯有如此,似乎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子嗣那么少。
可……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他不放心我,所以才拒绝让我怀有龙胎,其它妃嫔他也信不过么?
没有人不想要子嗣,尤其是皇帝,但他却如此怪异……
其实,最让楚悠悠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东方宸对她的“宠爱”。
悄然逝去的一个月中,如果没记错,东方宸来未央宫或者传召我去昭阳殿的时间几乎不下二十天。
自那夜后,虽然他再也没碰过我,只是与我下棋闲聊,或陪他批阅奏折,可除开我们两人,谁知道我们究竟干了什么?
尽管新婚燕尔,东方宸如此频繁的“临幸”恐怕已让我成为后宫之最。
那晚疼痛难忍,我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他好像也没有太大防备,一如既往,时而深沉,时而魅惑。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或者他习惯表面不动声色?
在是非多入牛毛的后宫,皇帝雨露均匀,尚且还会有尔虞我诈你争我斗。
现在,他几乎让我“专宠”后宫,想必我已成为所有妃嫔嫉妒的对象。
东方宸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想让我成为后宫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么?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娘娘,在想什么呢?”小棉的声音打破楚悠悠的沉思。
她轻抬眼眸,看向鹅黄色宫装、梳着双丫髻的小棉,心中记起自己要找个信任得力之人的事。
想了想,她却想不到去哪里可以找个自己值得完全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