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亥处灯还亮着,想也没想,就往里一扑,当时中二地以为一定好似飞蛾扑火般绝美华丽,但在胡亥眼里不过就是一个醉鬼摔倒时顺带把他的门撞开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咬着后槽牙瞪大眼睛,“准你的假,不是让你……”他的话至一半,就看见我茫茫然地远远瞅着他,眼神一定很渗人,不然轻易吓不到这个开挂儿童。
忽而我一跺脚,眼泪说来就来,“你又要骂我是吧,你又要骂我是吧,自我认识你以来,你有哪怕一日对我和颜悦色,像个正常小孩一样卖个萌撒个娇么?你说你个半大娃娃,不愁吃不愁穿,大风大浪也没经历多少,怎么会有这么大脾气啊你……”
他大概和虞子期一样有眼泪恐惧症,立马慌了,“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哭,丑死了,别哭你听见没有!”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跟他耍起无赖来,坐在地上手舞足蹈地大哭大闹起来,“你不让我哭?你凭什么不让我哭!老子头一天到这个鬼地方就得替人背锅,脸毁了,进了这个破咸阳宫,处处被人欺辱不说还得伺候你这个磨人的东西,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他终于坐不住了,起身道,“你别闹,别闹了啊,丢不丢人啊。”
“你个败家玩意儿,我泱泱大秦就是毁在你手里的,干嘛不许我闹,来啊,互相伤害啊!”我的脑袋已经彻底没了知觉,什么话都从嘴里跑出来。
败家玩意儿的脸色阴沉沉的,想是真怒了,快步走向我,两条浓眉纠结在一起,我在就看不爽他没事就皱眉垂眼的样子了,伸手要去抚开,“皱什么眉啊,像个小老头似的!丑死啦,丑死啦!”
他不耐地躲开我的手,弯腰用完好的那只手的手腕想把我拽起来,然我不肯,扭来动去,形同疯状。
“啊哟!”
在一番你来我往地挣扎下,我成功地把伤员胡亥一起拽得坐到了地上。并且动作非常的诡异,我上他下。
“喂,起来。”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如果不是喝昏了头那我一定能看清他居然脸红了。
酒劲儿早就代替了我的理智,咧开嘴不计后果地把酒气喷在他脸上,“我不起来,嘿嘿,就是不起来。”
“……”我朦胧地看到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因为我突然神奇地睡着了。
次日清醒已是午后,宿醉害得我头疼欲裂全身酸痛。挣扎半天才勉强坐起来,刚刚偏一偏头就好死不死地撞上了胡亥不知喜怒的眸子。
这一四目相对,昨晚的记忆立马像电影的快进镜头似的在我脑海里一幕幕闪过。让我恨不得穿越回去,替胡亥把那时候自己给掐死。
“那个啥,我……”我打算解释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闭嘴。”他皱眉轻喝道,“小爷不想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外面跟什么狐朋狗友鬼混成那样回来,从此刻开始你若再敢说有关那时的半个字,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去喂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