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的一刹,我见他的眼神寒如冰霜,冷似刀剑,手里的长剑上血还温热,“有胆子的再动一下试试看啊!”
与生俱来霸道的气场震住了院内所有的人,仿佛他并不是个六尺少年,而是个八尺男儿。
“统统滚出去!以后谁再敢来光明台撒野,便叫他有来无回!”
罗汀已经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大,大胆胡亥!你竟敢当众杀人!来人呐,给本宫拿下!拿下!”
“我看谁敢!”长剑斜提在身侧,剑光晃过罗汀的眼睛,晃得她慌忙用大袖去挡。
从前我并不清楚胡亥的武功究竟到个什么程度,只当他是在强身健体。可想想他能以己力挣脱两个成年人的钳制,拔剑出鞘,出手如快刀斩乱麻,我还是后怕了些许几天。
“好好好!胡亥算你狠!”罗汀显然被吓着了,气势相较来时弱了几倍,“你给我等好,这笔帐我还算不清了!来人,回宫!”她虚张声势地拂袖而去。
“喂!把这脏东西一块带走!”说着,胡亥运力将那具太监尸体踹到罗汀脚后跟上,吓得她瞬间花容失色,失礼地尖叫起来。
但她惧于眼前这个少年的惊人气势,不敢再多生事,嘴上却不肯服软,“把这不中用的东西给本宫弄去乱葬岗埋了!”
这群乌合之众前脚刚踏出光明台,胡亥就收剑入鞘,跑来扶我。这一扶牵动了我背上互相覆盖的伤口,透骨的疼。
“哈…哈…你先别来扶我,我,我暂时还起不来,哈…让我自己趴会儿。”涣散的意识被疼痛重新凝聚集中,说出了句完整的话。
“那我给你找御医去,你等着别睡了也千万别死了。”他站起来走出去几步又掉头回来,“不行,那婆娘如果趁虚而入就不好了。你可能忍着,待晚膳时夏师傅来了我让夏师傅去帮忙请。”
这人紧要关头居然给我犯糊涂,“那时候我还有命在么,你现在就去好了,罗汀早被你那一剑吓破胆了,不敢再回来找麻烦的。”
他再三思索,终于点了头,“也罢,你等着,”说话间他从领口处翻出一枚兽骨制成的短哨,吹出三四个尖细的音调,“破枭。”
一阵劲风斜来,光明台的宫墙上已然立着一个素黑的影子。从身形来看和上次那个暗卫不大一样。难不成胡亥的外挂还是一双?
“去把刘行知找过来。”他头也不抬地吩咐。
破枭并不乐意,“我是个暗卫,负责给你杀人请路,不是给你打杂跑腿的。”
“就你废话多!”胡亥横了他一眼。
“是是是,你这倒霉孩子,遇到这种事儿,撒个娇都不会。”就只一瞬间,他人就从墙头上消失。
我慢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背上的鞭伤疼得牙齿都在发抖。起身时腿脚无力,幸好胡亥眼疾手快地撑了一把,才能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