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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想都别想
作者:顾桥更新时间:2024-12-02 20:51:37

她能做的,也只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他铲除朝堂上的隐患。所盼的,不过是他短暂的驻足。希望他能忆起当年烟雨迷蒙,他和她坐在乌篷船内饮茶;忆起当年路途遥远,他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忆起后来红烛唱晚,他们春宵恨短。

可君心似箭,她青春不在,容颜正一点一点的背弃她,总有一天,他也会彻底放弃她。

殿外寒风凛然,殿内碳火旺盛,玉儿在太阳穴轻轻揉弄着,她思绪渐渐放松,一如往常的每一次的那样,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那一年,洛煜跟随先帝和楚慕良攻打齐国,大获全胜后,先帝顺道来江南一带微服出访。那时候,她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在茶坊阁楼上抚琴,吸引了洛煜的视线。他为她包下了整个茶楼,让她只为他一人弹奏一曲白头吟。

听到他要求的曲目,她就动了女孩子家的小心思。红着耳根为他弹奏。一曲奏罢,他走上前来,将腰间的玉佩拿下来,送到她手上。她那时并不知道洛煜的身份,被他俊逸秀美的面貌和谦谦有礼的举止给深深迷住,收下了他的玉佩。

三日后,她如约而至。江面上雾霭一片,他站在小船上,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温润的笑着冲她伸出了手。

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上了小船。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被他亲在自己的薄唇上,生平第一次被人占了便宜。

后来。洛煜在西塘待了十天,她****陪他游山玩水,形影相依。

幸亏当时,洛煜对她也并非毫无情分,缠绵悱恻后拿出了自己的太子金牌。

得知他的身份,她还天真的觉得自己幸运,真的能被一国储君,未来的皇上看中。他说要带她走,她又一次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不顾家人的竭力反对,毅然决然坐上通往京师的马车。

路途中,她还臆想了今后的美好生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宝,夫君的宠爱,世人的尊敬……她想的太好太好了,以至于后来曾一度生不如死。

不只是该感叹上天有眼还是无眼,她生在杏林世家,父亲曾救过先帝一命,先帝还承诺她父亲,今后一定会报恩。因此,祖辈父辈毫无官位的她才能嫁进太子府。

嫁给他后,她毫无城府,经常受府内其他的侧妃欺压,直到第一个孩子流产后,她才终于恍悟这里的生存之道。渐渐地,才褪去了一身的稚嫩,逐渐改变了性子,遇事不再意气用事,学会了为自己盘算,为家人盘算。

后来父亲病重,临走前曾问她,后不后悔。她那时已经尝到了些苦头,可心有不甘,对洛煜还抱有期望,就对父亲说,她从未后悔过。

她不知道的是,那晚她走后,父亲连夜修书一封送给先帝,希望先帝能遵守当年的承诺,保证将来立他的淑儿为后。先帝也信守承诺。她如愿的成为了他的皇后。

一开始,两个人还是夜夜缠绵,颠龙倒凤,可不过一年,宫中选了新的秀女后,他立马就被那些带着青春气息的面貌所吸引。对她立马没了当年的热情,虽然还是会不时来问候她,可却很少在她这里过夜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她在皇宫中经历世间百态,伤痕累累,家人也都因当年某一贵妃的陷害而被赶尽杀绝,只剩雍亲王与她。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失势的皇后,不知何时,就会脱下凤冠。

洛煜并不是不念往日情谊的人,他从未提过废后,只是和她再不恩爱,两人相敬如宾,就等一个如她当年一般靓丽如花的女孩夺走他全部的喜爱,也夺走她的位置。

高处不胜寒,这凤冠看着美的不可方物,可只有戴的人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负担。她因此还留下了病根,常常会头痛。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摘下这个凤冠,只因为她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年华,付出了自己那么多的家人,怎么会甘心两手空空到老。

她轻轻笑出了声,这次被萧弘兮算计,是她的失误。她若是早知萧弘兮如此的野心勃勃,为的是这个龙椅,她就该早日铲除了他。不过这次,多亏了苏沉央一行人,她也算是借了把刀,给萧弘兮一个痛击。

现在外面铺天盖地都是萧弘兮的画像,洛煜怒不可遏,派了十足的人马去缉拿萧弘兮。她与萧弘兮也算共事过,知道以他的心计,洛煜怕是捉不到他的。

不过,这样一个步步为营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在女人身上吃瘪的时候,果然天下人都一样,色字当头一把刀。

……

额上的花钿是一朵盛开的火莲,眸中暗含秋波,黛眉纤细好似远山,红色的眼影配上淡淡的金粉,白嫩的脸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把玩着手上的鎏金指甲套,齐淑听到玉儿说有位公公求见,以为是来提醒她皇上来了,下意识从软塌上坐起来。

大殿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公公匆匆走进来,跪在软塌前方。

齐淑看出他面色不对,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说。”

那公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抬起头偷偷瞄了齐淑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齐淑横眉看着他,眼神凌厉。那公公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已经下旨,封季贵人为……”

听到这里,齐淑已经握紧了双手,甲套狠狠的抠进手心里。

“封为什么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说罢。”

公公深吸一口气,“皇上下旨,封季贵人为皇贵妃。”

蓦地,齐淑只觉得胸口好像被钝器狠狠的砸中,砸的她心脏碎裂,砸的她头晕目眩。她没能控制住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幸亏身后是软塌,她还没跌到软榻上,就被玉儿扶了一把,慢慢的坐到了软榻上。

她想哭,却是早已流干了眼泪。

这么多年,宫中的面孔换了不知多少遍。她费尽心机,有孩子的就害死,没孩子的就让她们永远无法有孩子。步步为营,才没让谁爬到自己头上。

可这一次,洛煜对那个女人百般呵护,不仅与她****笙歌,现在,还要封她为皇贵妃?

这不就是昭告天下,她这个皇后,恐怕不日就要被废了。

洛煜本着和她的夫妻情分,这些年,再怎么喜欢那些小姑娘,也不曾给她们多高的地位。最多,就是这个季贵人的贵妃了。

当初,他硬要封她为贵妃,她就看得出来,他这一次不再是贪图美色,而是想给这女人一个未来。这个未来,可能是贵妃,可能是皇贵妃,也可能是皇后。

她这个皇后,没有家世背景,没有皇帝恩宠,倚靠的先帝早已去世,也没有子嗣。被废,不是迟早的事吗。

齐淑自朝着,闭上了眼,忍住夺眶的泪水。

“退下吧。”她颤抖着说到,声音显得那样的脆弱,好像她刚来京城时的模样,畏畏缩缩难成大事,“玉儿,为我更衣。”

“是。”玉儿低着头不敢看她,皇后不喜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在她身边呆的久了,自然知道她的脾性。一旦爱了,哪怕误入歧途,也无法释怀。

齐淑和萧弘兮,说到底是一类人。为生活所迫,为爱情所迫,不得不背弃曾经的自己,为了心中的执念,哪怕流干心头血,也不会回头。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玉儿为她拿下让她头痛万分的凤冠、步摇、凤钗,拆掉头上的盘发。

头上的疼痛感减轻了,心头的疼痛感却永远也讲不清。

她面色如一潭死井,毫无波澜,也毫无生气。一双大大的丹凤眼中布满了玉儿看不懂的东西。

她伺候齐淑洗漱,帮她换上就寝用的中衣。

“你也出去吧。”

知道她想一个人待会儿,玉儿点了点头,退出寝殿内。

等所有人都走了,大殿内空空荡荡的。齐淑从铜镜前站起来,披散着头发,一步一步走到寝殿最中央,环视着殿内的金碧辉煌,琳琅满目。

这样大的房子,这样奢侈的生活,这个国家内,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有?她冷笑着,思想已经趋于疯狂。那个女人,想要从她手里夺走这些东西?

想都别想。

倏地,她停住了,抬起手,用力将手边的青瓷推倒,听到半人高的瓷瓶倒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她好像受到了鼓舞,一连将身边的瓷瓶全部推倒。随即又疯了似的,将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都推的七零八落,桌案上的纸墨笔砚,梳妆台前的胭脂****,全都被她扫落在大殿的各个角落。

双眼睁的大大的,让人能看清她的上下眼白。碎发贴在嘴角,丝毫不顾及形象,不管这些宝贝有多珍贵,多么价值连城,一概狠狠的推翻,摔在地上,成为一摊碎片。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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