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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师诗悲愤作曲沃 扶枝心善赠茯苓
作者:常心更新时间:2024-12-01 04:17:33

且说子偃喜滋滋走上楼来,他打开门却见里面一盏灯也没点,光线阴暗。他定了片刻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有一女子身着白色寝衣独坐椅子上,她头发披散着,一张月牙白的脸不着纤尘,他怔怔的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感叹道:“果然名不虚传,师诗姑娘之美远超出在下所想。”他说着微微一躬说,“子偃见过师诗姑娘。”

师诗听着他的话语,将头抬起来淡淡的说道:“你就是子剔成的弟弟?”

“正是。”子偃说,“不过兄长已是我宋国国君,姑娘还是要注意分寸才是。”

师诗将腰杆直了一直,没再言语。

子偃站起身来俯视着她说道:“姑娘想必刚入来这里,妈妈的规矩还没吃够,你就这样出来见客,这礼节上可是有亏。”

师诗说:“师诗如此形象见阁下这样的客也尽够了。”

“小丫头有意思。”子偃不禁笑了,他围着她转了两圈说,“姑娘眼睛不方便,本王也不为难姑娘了。你这样子倒是好的很,正好省得再多费事了。”子偃说着将师诗的裙带一拉,衣衫被一把扯开,师诗吓了一跳,忙忙的拽住自己的衣服。她抽出一只手来,将事先紧握在手中的发簪狠狠的向自己心口刺去,子偃却是个武艺高强之人,他眼疾手快,飞速握住了师诗的手腕,略一用力,师诗手一松发簪“当啷”落地。师诗狠命挣扎,却动弹不了丝毫。子偃趁势将她抱在怀中,用手拂过她的脸颊说道:“姑娘如此花容月貌,要是毁掉一丝一毫都让人心疼。”

师诗被他缚住毫无办法,不由的眼中浸上泪来。子偃凝视着她的双眸,她的眼睛真是美到了极致,恰是白露起微霜,轻烟笼月光,如珍珠而黯黯,似琥珀还盈盈,秋水如斯美,只恨造化工。子偃心里一酸,将师诗整个的抱起来,径直抱到了床上。

师诗浑身发抖,泪流满脸,子偃看着如雨打梨花一般的她说:“姑娘,安时顺命才算聪明,不要再倔了。”

师诗将嘴角一咧笑道:“国破家亡,身无长物,连一死都求不得,我有什么可倔的。”

子偃说:“子偃尚未娶亲,如果姑娘愿意,子偃可三媒六聘来娶姑娘过门。”

师诗轻轻一嗤说道:“最无道理的便是这上天,它既予我美貌,又为何使我目盲,我倒真想看看,我倒底是个什么模样,竟让你们这些男人众口一辞。”

子偃笑道:“姑娘确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不仅仅是因为美貌,你让所有人都不可自拔。看来姑娘倒是许过人的了?”

师诗没有说话,她想起敖清。虽然子偃身份高贵是个乘龙快婿,可是与她想像中的那个人还不一样,而敖清,她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的身上有种远离人世污浊的清朗之气,与她想像的意中人更相近些。她思虑片刻说道:“是的,师诗之前曾许给了一位公子。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了师诗吧。”

子偃狞笑道:“既进了这个门,断没有这个理。到手的肉,还要拱手让人?”子偃说着便自己宽衣解带了起来。

那子偃听上去年纪不大,身上气味也算清爽,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所幸的是她看不到——她第一次因她目盲而庆幸。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子偃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的将她衣服一件件扒掉。她不顺从也不反抗,就当自己死了,也许她即将死去,即便不死,她的生活与死也无太大区别。她闷头闷脑的活着,除了音律外一无所知,如果九泉之下仍有音律的话,那她还是死去为好。

子偃与萧忠走出揽月楼,子偃满心欢畅如沐春风,他回头问萧忠:“怎么样,揽月楼的姑娘可还不错?”

“月琴姑娘甚得臣心。”萧忠说道。

“哈哈!”子偃大笑道,“月琴我玩过几次,人美声甜,一手琵琶弹的那叫个好。相邦如果真心喜欢可以买回去做个小妾,省得往外跑了。”

萧忠顿首道:“臣正有此意。”

子偃说:“刚刚让相邦破费了,那这件事就包在本王身上了,看个黄道吉日,本王将她从揽月楼接出来,亲送到相邦府上可好?”

萧忠一揖道:“公子如此大礼,让老臣如何敢受?”

“不就是个女人嘛。”子偃挥挥衣袖说,“天下之大,只要萧相邦肯助我,没有什么弄不到手的。”

萧忠听的心里嗵嗵直跳,他却仍旧深深作揖说:“承公子错爱,那臣先拜谢了。”

子偃将手一摆自带人马去了,萧忠自回府中。

萧忠一回到府中,正见到扶枝端着一盘茯苓糕跑过,萧忠喝住了她:“扶枝,你端着茯苓糕干什么去?”

扶枝看到父亲,突然感觉他有一丝说不出的别拗,她说:“扶枝拜见父亲大人,扶枝拿茯苓糕要去何处,扶枝不能告诉您。”

萧忠将脸色一缓,慢慢走近她说:“你不愿说,为父就不问了。为父且问你,你今天见你母亲了吗?”

“见了。”扶枝回道。

“她怎么样?”

“挺好的,和往常一样,不是哀叹就是流泪。”扶枝说道。

萧忠一听也叹了一口气,随后对扶枝笑笑说:“父亲知道了,你去吧。”

扶枝一听端着盘子飞快的跑走了。扶枝跑到后花园里,坐在笼子旁边,对着水面喊:“小青龙小青龙,你在吗?”喊了两声,那龙没出来,却见水面飘飘荡荡,扶枝一乐,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茯苓糕“嗖”的扔入水中。

那茯苓糕落入水中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敖治的鼻子,敖治闻到茯苓的香气,不由分说一张口就把那糕吃掉了。饿了几天的肚子总算垫补到些东西,可把敖治乐坏了。这时又一块糕落了进来,敖治又一口吞了。

“好吃吗?小青龙?”是那个女孩的声音。敖治悄悄的游到池边,从水里看岸边的女孩,她圆吞吞的也如那茯苓糕一样白净。她把盘子里的糕点都扔到了水池中,她喊道:“够你吃了吗?”

敖治只吃了三分饱,却不敢露出头来,他只好在水底吐出个大泡泡以示回应。

扶枝看到湖面冒起的水泡开心的说:“你能听懂我的话是吗?以后有什么好吃的,我还给你吃!”她说着欢跳着跑走了。敖治得了些吃的终于不再饿的难受了,他捡水底一处软泥处盘起身来,静静的睡去了。

且说师诗自那日后,终日以泪洗面,那妈妈怕她寻死,便用绳子将她捆起派人终日看守。她每日间只静坐房中,粒米不进,那妈妈又怕她饿死了,就命人撑开她的嘴,将稀粥往下灌。

这一日师诗正在房中,突然听到妈妈的声音,那妈妈走进屋来说了声:“你们都下去吧。”侍女们纷纷退下,妈妈的手伸了过来,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一边解一边说:“要不说你这丫头命好呢,净碰贵人。”

师诗听着这话,一时不解。

妈妈又说:“是龙闰龙先生今日来点了你的名,要听你的曲呢。”

“就是那个略通音律的盐商?”师诗问道。

妈妈说:“正是,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姑娘可听妈妈一言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可别这样了。你当妈妈愿意天天捆着你吗,你看这麻杆似的胳膊,你当妈妈不心疼?”她一面说一面给师诗揉肩揉胳膊。

师诗并不理她只说:“请取瑟来。”

侍女们抬来一张瑟,师诗用手一摸说:“不是这个,要我自己那个。”

侍女们只得抬来另外一张,这个瑟比普通的要大上一倍,是五十弦的古瑟。师诗抬手抚摸着它说:“正是它。”

龙闰正是西海龙王敖闰,他行走人间时用“龙闰”之名,并自称是个盐商。他来凡间寻子,一时又听闻揽月楼的头牌是个绝世乐师,便花黄金十两前来听曲。他正在房内闲坐吃茶,忽见房门打开,妈妈引一个红衣女子进来,那女子扶着妈妈的肩,走在妈妈身后,她面容姣好,脸上却蒙着头纱。

侍女们把瑟摆好,两个侍女扶师诗进到屋中,师诗行礼道:“师诗见过龙闰先生。”

敖闰说:“你就是师诗姑娘?”

“正是。”师诗说。两个侍女扶师诗坐到凳子上,师诗将瑟略略一拨说:“龙闰先生想听何曲?”

“姑娘之曲没有最好,声声如珠,请姑娘随便一奏就好了。”敖闰说道。

师诗淡淡一笑,垂首鼓瑟。她纤纤十指如蝴蝶翩跹,上下翻飞,迅疾如风,乐声铮铮清越而凌厉。她说道:“此一曲名为《曲沃》为师诗近日所做新曲。”

一听师诗做新曲,揽月楼上下闲杂人都来听。那乐声却不似以往,一阵金戈铁马般的呼啸之后,声音突然幽微了起来,细诉之声隐隐传来,如妇人夜半泣声伤痛绵绵不绝。揽月楼上下有听到此声者,都不禁联想起自己亲历的凄惨之事,一个个泣涕沾襟。那妈妈也突然想起自己两年前夭折的幼子来,突然间泪流不止。敖闰虽不是凡人,但也抗不住这乐声,一时间心内感慨万千,他亲历世间这千年光景竟渺若尘烟。

那揽月楼外天际突然愁云密布,把刚刚的艳阳完全遮盖,一时间电光闪动,骤雨倾盆。楼内之人只顾悲伤全无顾及,楼外之人可吓了一跳,处处晴天唯揽月楼下起大雨来,一时间引来一大群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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