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与南星深夜去探那玄门教的底细,当他们胆怯欲回家时,却被人发现了,那玄门教之徒挡在他们二人面前道一声:“小鬼们,还想跑?”
苏木站在南星前面,面对着眼着高大的黑衣男人,他说:“我们只是误入此地……天师行行好放我们回去吧……”
“想的容易!”那人说声,“来人啊!把这两个小鬼给我带走!”
那些人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齐刷刷的冒了出来,将苏木与南星团团围住,把他们揪着拽到了草棚之中。苏木与南星被痛摔在地上,他们趴起来,却见那棚内正中央坐着一个尖脸细瘦的老道士,你道那道士是何人?却正是那以敖治来要挟老龙王下雨的道人季咸。那季咸此刻受用至极,他一改平日腌臜模样,却干净了许多,他坐在席软榻之间,围着宽大的黑色道袍,垂着眼看着地下的两个孩子。
旁边便是当日那在集市上的施法的天师,名唤赤张满稽,他冲季咸一揖道:“大道天师,这两个小鬼头在外面打探,被我们捉住了。”
季咸只顾看那苏木与南星,他眼中是尖冷的光,他不禁说:“好俊俏的孩子……”
苏木与南星团团抱在一起,眼中惊恐的望着这个道士。苏木说道:“天师请高抬贵手……来这里皆是我的主意,与我这师弟无关,要杀要剐凭你们去,且请放我这师弟走!”
南星连声说:“师兄,不,请大师饶命……我们只不过是误入此境,并非存一丝不良之心,请大师饶命……”
季咸冷冷道:“不管是无心还是有意,既然你们看到了,也听到了,便不能放你们走。像你们这么水灵俊俏的孩子的心肝,吃起来一定很香!”
他的话语让他们二人彻骨的恐惧了起来,苏木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本天师今天累了,把他两人先关起来,饿上一夜。赤张满稽,那张家女孩你们玩去吧!”季咸道,他起身便要走。
“多谢天师!”赤张满稽道。
“赤张满稽……”苏木恶狠狠的盯着他。
那赤张满稽也认出了苏木,他看着他二人说:“原来又是你们,不是还有个小鬼吗?怎么如今只有你们两个了?”
“你把我兄弟伤成那样,还没找你算账呢!”苏木说。
“哼!本天师只不过轻轻推了他一把,有那么严重?”赤张满稽一张长长的脸,细长的眉眼,小小的嘴,宛若个女人一般,他说话声音也像是从鼻子里出来的,那声音一听就有想揍他的欲望。
苏木狠狠的将拳头捏了,却被那群人拽着拖了下去。那些人把他们两人绑在野外的一个木桩子上,他们背对背,被粗粗的绳索五花大绑着。南星忍不住垂下泪来,她却呜咽着,什么也不说。
苏木手被反绑在身后,他摸索着去触碰南星的手,他看着满天的星星说:“对不起,南星,不该让你来和我冒险的。不过你放心,师父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南星哭道:“师父他一人,怎么敌的过这些妖道人。师父纵然来,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苏木说:“这可就是你见识少了,师父他可厉害着呢!他可不只是个医生,还是个大侠呢,我听过师父年轻时候的故事。你放心吧,他一定有办法把我们救出去!”
南星只抽着鼻子,说不上话来。
这时突然从高台那里传来一阵欢呼之声,南星背对着看不到,那苏木却看见那高台之上一群人围着那个女孩,欢叫着,那叫声如同索魂的厉鬼一般。
“他们在干什么?”南星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跳舞……”苏木说,他的眼中却是那些人一拥而上将那女孩身上的衣服撕扯个净光,他们一个个像兽一般的蹂躏那女子。那女孩先是发出了几声尖厉的叫声,然后就再也没了声息,苏木瞬间像被石化了一般,这一切倒映在他的眼底,他清澈的眼眸一瞬间蒙上了寒霜。
“师兄,怎么回事?是张家那女孩吗?她怎么了?”南星问道。
苏木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事实是,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看到那火光冲天的燃烧,那些黑影像会动的炭灰一般,他们形同鬼魅,暗黑无比。女孩洁白的身躯却是汪洋之中一片羽毛,在风浪之中隐现,那风浪将她连肉带骨尽数吞噬殆尽。一切平息之后,那些人又歌舞了一阵,才渐渐散去。那女孩被裹了张毯子,丢到旁边的河沟之中。
天渐渐的亮了,那些人皆回到各自的棚中睡去,他们下午还要像往常一样为百姓们“看病”。
背后的南星连连打盹,像鸡蚀米一样点头,而苏木却直直的坐着,大睁着眼睛,一直看天色一点点由暗转亮。
夏日的阳光直直的打在苏木与南星的身上,他们被捆了一夜又一上午,一口饭也没有给他们吃,他们二人又热又饿又难受。
“南星,南星。你还好吧?”苏木喊道。
“我全身都麻木了。”南星说。
“坚持一下,师父马上就会来了,他发现我们不在了,定会寻到这里来。”苏木说。
“你还没有看到师父那冷漠的样子?他定是不会管我们了,我们不听他的命令,偷偷跑出来,他生气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冒险来救?”南星说。
“不,我相信师父他肯定会来的。”苏木说。
南星不语,两人背靠背默默的将手握在一起。他们面对着未知的命运,内心沮丧万分。
时至正午,突然走过来两个人,过来给他们解绳子,苏木说:“大哥,这是要放了我们吗?”
“想的美。是大道天师睡醒了,要审审你们。”那两个人道。
苏木与南星被那两个人推搡着进了昨日那个草棚之中,那“大道天师”季咸正坐在一个条桌之后,那条桌上尽是鸡鸭鱼肉,苏木与南星饿的两眼冒金星,再看到这一桌子的吃的,忍不住流口水。
“你们两个小鬼,是谁家的?”季咸慢悠悠的说道。
“属下见过他们两个,是秦家医馆的。”赤张满稽道。
季咸摆摆手说:“让他们自己说。”
“呸!才不会告诉你们!”苏木说,“把我师弟放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好小子口气倒不小,死到临头,还有些骨气。”那季咸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把尖刀说,“这么俊的孩子,这小心肝,好吃的很!正好你们也饿了一天了,身上干干净净,正好给本天师下酒菜。”季咸说着将刀一扔说,“赤张满稽,给我把那个小一点的剖了。”
赤张满稽在空中将刀接住,道声:“喏!”便径向南星走来,他一把拎起南星,像拎一只小鸡一般,南星吓的面无血色,连求饶都不会了。
“你不要碰她!”苏木猛的冲上前去,狠命的咬住了赤张满稽的耳朵,那赤张满稽疼痛不已,只好放了南星。苏木则使劲全身的力气,死死咬着,赤张满稽便挥起手来不由分说便把那刀往苏木身上刺。
“啊!”苏木背上中了两刀,痛的大叫了一声,赤张满稽翻身起来,一脚踢开了苏木。挥刀去砍南星,南星吓的东躲西藏,那刀锋划过,斩断了南星的束发带。
南星一头青丝披散了下来,她惊恐的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几乎要失去意识。
“住手!”那季咸拍打着桌子道。赤张满稽看着南星,早已停了手,眼前的南星分明是个容貌清秀的女孩!
季咸提着道袍跑了过来,仔细的端详着南星。他伸出一只手去摸她鸡蛋一般白皙干净的脸,南星则浑身发着抖,一动也不得动。
“你们……不要……碰……她!”苏木已从地上趴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冲过去就打季咸。
而季咸却连头都不回,只将拂尘一挥,苏木就被反弹出了十几米,直直的撞在草棚的柱子上,苏木眼眶血红一片,鲜血从他七窍喷出,他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季咸狞笑着提起了南星,口中只道:“好……好……”
“大师请手下留情。”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季咸与赤张满稽一转头正见秦无庸站在门口。季咸将眉头一皱道:“这帮吃干饭的,为什么不拦着?打扰本天师的好事。来人啊!把这老头子赶出去!”
秦无庸冷冷一笑,他将剑在面前一横说:“不会有人来了。”那剑身上正往下滴着鲜血。
赤张满稽大吃一惊,屋里的其它教徒们纷纷摆开架式,准备与这不速之客交手。而季咸却将手一挥,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松开南星,面对秦无庸说:“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九眼独活医馆,秦无庸。”秦无庸说,“莫要废话,先将两个孩子放了!”
季咸道:“你这老骨头老肉的,本天师可不稀罕,我只要这两个孩子。”
秦无庸将剑锋一指说声:“休想!”便冲上前去。季咸旁边的人皆拿起兵器围了上来,南星木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场厮杀,简直傻眼了。她只知道师父是个妙手仁心的医生,却从来不见他杀生,他从来都食素,平日里见那小猫小狗受伤了都要医治一番。今日的秦无庸却挥着剑直取那敌人之头颅,剑锋过处,热血喷薄,秦无庸挥着剑杀成了一片血海。
几十个回合之后,那几个教徒尽皆倒下,秦无庸头上脸上,全是血,他将剑架在侧脸道:“快把两个孩子放了,小心老子取你们狗命!”
赤张满稽见状两腿直打颤,他说道:“能如此杀人者,定不是一般之人……你……你难道是……”
“哼!”季咸悠悠的站在一旁说:“再能打,你也不过是一个人。本天师修行二百余年,早已是半仙之身,上天入地腾云驾雾,岂是你凡人所能相匹敌的?本天师劝你好自为之,不要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