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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太康秦医妙手 云海仙人苦心
作者:常心更新时间:2024-12-01 04:18:00

太康城长溪镇已属楚国境内,长溪镇中有一座古石桥,那桥畔有一间百年老药铺,那铺子说是百年,却没人记得到底有多少年了,仿佛那桥边老树尚未萌生之时它便已在了,那老树虬枝盘旋已成参天之态,它仍然安静的站在那里。那里每天都人来人往,孩童、妇女也有老人,他们愁眉不展的进去,拎着药包出来,那药包仿佛是他们所有希望。

这老药铺已是破旧不堪,那木门摇摇欲坠,门上首是“九眼独活”四个大字。药铺四周满布了青苔,爬满了种种藤萝植物。这药铺的后院是主人秦无庸的住所,是座极其普通的小院子,青石地面,四周的墙面依然被各种藤蔓所覆盖,院中一架葡萄架,一个小碾盘,一明两暗三间屋子,除此之外,更无他物。

今日这药铺的前门紧闭,谢绝一切客人。而秦无庸正身处自己的寝室之中,他的旧友门无鬼突然上门拜访,同时还带来一个重伤的昏迷不醒的少年。

门无鬼一见到秦无庸便说:“大哥,请快救救这孩子!”

秦无庸见状,用手去探那昏迷少年的鼻息,探完鼻息,又诊了下脉搏。秦无庸旋即取来热水、纱布与止血药来,即刻为那少年处理伤口。

门无鬼见他一句话都没有问便开始救人,他无法插手,只得静静站在一旁。秦无庸的两个小弟子随侍一旁,帮他递这递那。只见那秦无庸清理好伤口,便穿针引线,将少年的伤一针一针的缝了起来。他细细缝好后,命一个小弟子将伤口清理干净,另一个小弟子则收拾东西。他自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坐倒一旁。

门无鬼见状赶紧走向前问:“大哥,这少年的伤势如何?还有救吗?”

秦无庸看看门无鬼说:“这孩子是什么人?贤弟竟如此在意。他伤势不重,却是拖的太久,该做的老夫都已经做了。他能不能醒来,老夫也不敢断言。”

门无鬼缓缓解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瘦的脸,他脸颊左侧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疤痕从左眼角直至下颌。他定了定方说道:“他是我朋友的孩子,请大哥一定救他。”

秦无庸看看他,然后慢慢点了点头说:“医者,本来就是救死扶伤,不管他是谁,老夫必当全力救治。”

“那这孩子,愚弟就交给大哥了。”门无鬼说道,“告辞。”

秦无庸说:“贤弟难得来此,何不坐下喝杯清茶再走?”

门无鬼说:“承蒙大哥厚爱,愚弟本不应辞,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种种繁琐之事,实在抽不开身,愚弟先行告退。”

秦无庸道:“也好也好,那这孩子老夫先留下,不过他是生是死,老夫却不敢为你保证。”

门无鬼说:“大哥尽力就好。”说罢,一转身化风而去。

再说那子沐,他又重新坠入了浑浑噩噩的梦境之中,这次却不再是条河,而是一个大火坑,他的身躯被那火无情的煎灼,痛苦不已。他不知自己是生是死,那痛苦仿佛从地狱而来,可他还未曾过黄泉怎会直赴地狱?也许真如那仙草所说,那黄泉之说皆是未死之人所言,死后什么模样,却并不知晓。子沐长声叹息,想自己生命中的那十几年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却要经受如此磨难,他的心一千分一万分的不甘。他即便是死了,也要质问那阎罗,世上有那么多恶毒之人,为什么要让他们逍遥法外,而他却要一次又一次经受这生死折磨?

他这么想着,使劲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是荒漠般的一片沙土地。他自己却不是原来的模样,而是一条挣扎着的、伤痕累累的鱼。他搁浅在沙地上被烈日炙烤着,那强烈的光芒正如火焰一般,而他正一点点被灼干,一点点失去自身的水气与生命。

子沐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苍穹正中的烈日——那灼灼的要取他性命的烈日,那日光晒的他眼珠子生疼,他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他的身旁出现了另一只鱼的身体,它挨着他,嘴里吐出一点点水来。那水一遇上阳光便直接化为了水汽,那水汽扑到子沐的脸上,他清醒了些,他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鱼正大张着嘴,一点点往外呼着水汽。他心内感激,于是他也张开嘴为它呼汽。他们浸在一起,渐渐都舒服了些。

那阳光慢慢减弱,阴云密布了上来,雨点子稀稀落落的掉了下来。子沐身上再不似那般灼热,他挺直了身子接受雨水的冲洗。他身旁的那只鱼也是如此,他们相视而笑。

干涸的河沟渐渐有了水。突然上游的河水滔滔而至,那河水挟裹着子沐顺流而下,子沐浸没在水中十分欢心,可他却看到刚刚他身旁的那只鱼也被卷入河水中,它隐隐现现,最终却还是消失在子沐的视线中。子沐苍然的想: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就这么不见了。

有了河水,他死而复生,他在水中肆意徜徉,却很快忘记了刚才的那只鱼。

“烧竟然退了,真是个奇迹啊!”一个老人说道。

“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昏迷不醒呢?他能醒过来吗?”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你没看见他在动嘛,肯定已经没事了。师傅最厉害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那老人说:“这次与为师关系不大,是这孩子心性要强,挺了过来,若那一心求死之人,即是神医在世也不能回天!”

“师父就是神医!”那女孩说道。

“行了行了,快去煎药吧,你们两个小淘气。”

子沐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听那两个孩子跑远了,想睁开眼睛,可他眼皮重若千斤,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那老人不知端来些什么灌进了他的嘴里,他的嘴里又苦又涩,但他连动动舌头的抗议都做不到,只得乖乖咽了下去。

喝完药,那老人将他放好,给他盖了薄被子,起身走了。子沐突然想起王骀与申徒加来,他们在哪里?他又是在哪里?但他的脑子犹如他的舌头一般动弹不得,他只想了一下下便又睡了过去。

“你这样很好玩是吗?”天倪突然站在了昭文的身旁,昭文赶紧往袖子里藏镜子。

“都已经看见了。”天倪说着坐到昭文旁边。他们正在云海赏风,那昭文却总是十分不专心,老没事拿面镜子自己偷偷的玩。

昭文笑道:“仙父,您别这样看着我。你说我们赏风都赏了几万次了,有什么可赏的?若说赏云,昭文可以理解,但这风无形无际,我看到的还是被风吹起的云罢了。真的怪无聊的,所以我就走神了,仙父您别生气啊!”昭文拉着天倪的衣襟说道。

“哼,枉你修道五百年,你看你哪句话像个修道之人?”天倪愤然说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终不能领悟。”

昭文想说什么,却自知理亏,便闭上了嘴。

天倪看她第一眼时还满是愤怒,但再看第二眼时,却全然改了样子,他的眼中已满是温柔,他伸手拂开她脸颊前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眸说:“珠儿,仙父可以放弃所有,但仙父不可以失去你,你明白吗?若你不修行,还这样贪玩,最终还会变成那棵小草。”

昭文心知肚明,却把控不了自己的心。她抱歉的说:“昭文知道。是我错了。”

天倪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轻轻叹息说:“他……长的好看吗?”

昭文一愣,突然害羞了起来,她两只眼滴溜溜转着,不知道怎么来回答他,只是将头点了两点。

天倪咧嘴一笑,风正吹过,云海被风吹动,那云丝如烟一般从他的脸前拂过,他看着昭文说:“你既无法赏风,那就赏云吧。如果连云也不愿赏了,就罢了。”

昭文看着这个与自己一起生活了五百年的男子,她心里突然难受了起来,她说:“对不起……昭文做的这一切,其实仙父早就知晓了……只是不曾说破,怕昭文难堪,是吗?”她在风中将眼眨眨说,“昭文也不想这样,可是突然遇到他,就没有办法再抽身,没有办法不去想他,没有办法不去管他。看他吃苦,自己倒难受的不行。仙父,这是爱吗?”

天倪听着她的话语,冷冷的将头一摇说:“不知道。”

昭文仍然看着天倪说:“仙父你一定知道的,是吗?仙父无所不知,****之事,你一定也有过的,对吗?求你告诉昭文,我该怎么办?”

“忘了他。”天倪说道。

昭文摇摇头说:“不要。”

天倪伸出两个指头,放到昭文额间,开始念动咒语。昭文一挥衣袖,推开了天倪的手。她惊慌失措的说:“仙父!你这样未免太无情了!昭文心目中,仙父绝不是这样的人!”

“情有何用?你这样耽溺其中,迟早要酿成大祸。生死由命,你这样一而再的救他,早已违背了天道,这不仅仅是损伤修为,更会受到上天的惩罚,到时候,就连我也保不了你!”天倪严厉的说道。

昭文站在苍茫云海之间,听天倪这番话,心里苍苍茫茫,仿佛天倪也一下子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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