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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宋王宴群臣 相邦惜幼女
作者:常心更新时间:2024-12-01 04:18:17

再接着说那子沐三人,他们又行走了一整整一日,此时天已近傍晚,他们又是一天没有吃东西,虽早上时肚中都是饱的,一天漂泊之后,都已腹中饥馁。尤其是那王骀,此刻他已又累又饿,双腿直打颤几乎站不住了。

申徒加又从树林中摘了些果子,三人在江边将果子清洗了,围坐一起吃了起来。

南地的水果他们都甚少见,更叫不上名字来。由于雨水丰沛,那果子吃起来都颇香甜。想到他们暂时躲开了追杀,性命无忧,三个人都安心至极。这时一轮圆月静静的升到了空中,月光散在他们的身上。子沐看着月亮说:“日子过的混乱,竟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王骀看看月亮说:“将至望日,可是五月十五日了?”

“五月十五。”子沐重复道,“只一个月的光景,我似乎过了几生几世一般。这次第,岂是一个‘度日如年’可说尽的?”

听他这一语,王骀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轻轻将手放在子沐的肩上,不知说什么才好。

子沐冲他微微一笑说:“至少我们都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希望。”

王骀默默的点点头,继续啃食着野果子。

那商丘城中,王宫之内却是张灯结彩。子偃登基刚满一月,他便广设宴席大宴群臣,那些与他共夺天下的臣子们均得到了丰厚的封赏。那萧忠亦在其列,他跟随群臣山呼着,拜谢君王。子偃满面春风,他双手摊开道:“众爱卿请平身吧!今日之天下,是你我之天下,我们当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今日寡人虽为君王,却皆是诸位之功,这天下便要我们共同去治理,寡人也不过是坐在这里享个虚名罢了。”

众臣皆道:“君上英明。臣等定当以君上马首是瞻。”

子偃满心欢喜道:“来!请诸卿举起杯来,我们满饮此杯,今日请众位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众臣俯道道:“谢君上。”

君臣共饮一杯后,子偃便唤来歌姬歌舞助兴。一时间席上众人,笑逐颜开,觥筹交错。

子偃端坐于大殿正中,举壶觞酌饮,他眯着眼看那歌女们柔曼的腰枝,心里却蓦的颓然了。他想起起事那天夜晚,他剑指庙堂,意气风发,将天下视为囊中之物,可他所爱的那个女子却悄然消失。得意与失意强烈的碰撞,他竟心绪索然。他看着阶下那些舞女,她们虽也年轻娇美,却总不是那个称他心的女子。她们与她,就像是池底的淤泥与天边的红云的差别,世间有再多的女子,却再无一个她。他虽已身为宋国之主,尽享天下,可身在顶峰,一览天下的感觉,却与想像的不尽相同。他突然想起他的哥哥子剔成,不知他在位之时,是否也是如此。

他俯看着下面群臣,面向诸臣面露笑容,把得意尽写脸上,他突然想起前几日有大臣提及立后纳妃一事。他已过而立之年,却未成家,更无子息,这于一国之安定极其不利,于是他唤来身旁的宦官,耳语几句,那宦官即刻取诏书来宣读。

百官见此,复离席下拜。

只听那宦官宣道:“宋王偃诏曰:今天下初安,吾心甚喜。思及国之社稷及万世江山之固,吾意欲特选王候未嫁之女为后妃,诸卿室中若有适龄女子,可于下月初一日送入宫中验视。国本固,民心乃固。钦此。”

诸臣尽皆领命归座。歌舞再起,酒又三巡。那宴席至晚方散,萧忠为第一大功臣,所以朝中众臣都向他敬酒,他难却盛情,一下子就喝多了。

萧忠酒醉不能行走,被家丁用轿子抬了回去,一进府门那月琴便迎了上来。

“老爷!哎呀,怎么喝了这许多酒,这可怎么得了!”那月琴一边扶萧忠,一面骂随从,“也不知道替老爷挡着些,他平日的酒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没……没事我……”萧忠满嘴的酒气,呜哝呜哝的说着话。

“赶紧回屋睡觉吧,你可什么也别说了。”月琴与下人们将他架到卧房,给他脱衣净面,让他躺到床上。

萧忠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便呼呼大睡起来,月琴用手帕子捂着鼻口退了出来。此时的月琴已与三年之前大不相同,她生了儿子之后胖了不少,如今的她珠圆玉润,活像个官太太了,而今萧忠与子偃又一起夺了天下,萧忠更是平步青云,她跟着他享了几辈子都没有享过福的福,见了几辈子都见不到的事。她想至此,又看看里间屋的门,听着萧忠的鼾声,又不禁噗的笑了出来。

“夫人,小少爷又哭闹了,想是该吃奶了。”一个侍女跑过来说。

月琴又将帕子一甩说:“真是的,让你们找奶妈都几个月了,还没一个能用的,还得我亲自喂他,外面人们怎么说?相邦府中连个奶妈子也没有,可不让人都笑死了!”

每次喂奶的时候月琴都说这些。那侍女回道:“可说来也真是怪,不管多漂亮的奶妈小少爷是一口也不肯吃,只吃夫人的,真是母子连心呢!”

那月琴得意的一笑,甩着帕子便走,一面走一面说:“我这儿子,就认我!”

月琴之子萧成已是四五个月大了,生的白白胖胖,人人见了都说这孩子好生漂亮。月琴也觉得那孩子既不像她、又不像萧忠,简直漂亮的没话说。她走至房中,抱起孩子,连亲了几口说:“好宝宝,不哭了,母亲来了!”

萧忠一觉醒来已是深夜,他口干舌燥,一醒就要水。月琴睡的惊心,一翻身就起来了。她将盛在壶中温在火炉上的茶水倒入杯中端了过来。萧忠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月琴,接过水杯来喝了几口。月琴接过杯来放下,萧忠翻身躺倒。月琴替他盖好单子。

萧忠拍拍身旁说:“一起睡吧。”

月琴摇摇头说:“不了,老爷自己睡还松泛些。”原来那室中另设一榻,是那月琴平日侍候萧忠时睡的。

“是,人老了,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睡了。”萧忠叹道。

“老爷哪里老了?”月琴笑笑,“就说今日这酒,一般年轻人他也扛不住啊。”

萧忠回转身来看着月琴,他伸出一只手来摸着月琴的脸说:“你还这样年轻,跟着我,受委屈了吧?”

月琴摇摇头说:“平白无故,老爷为何要说这话?”

萧忠又是一叹说:“只是方才梦中突然梦到了戴夫人,近日体虚,便连连做这样的梦。我知道她是心有挂念所以才时时托梦于我。”

月琴听到戴夫人,心中便大不自在,她便说道:“可是为扶枝小姐?”

萧忠说:“就是这个孩子。自从她母亲去后,这几个月间,这孩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就连与我也生分了,我知道她心中是恨我的……”他顿一顿又说道,“可这孩子,我也要为她以后着想啊。”

“那老爷是想……”月琴不明所以。

萧忠说:“今日君上下旨要立后选妃,这可不是个绝妙时机?只可惜扶枝年幼了些,若再大上个三四岁就好了。”

月琴虽与那戴夫人不睦,心里却疼惜扶枝这个孩子,她说道:“小姐虽是年幼,却也可入宫做个宫女,等过个三四年,行了笄礼,君上定会给个位份的。凭小姐的聪慧,在宫中定能争得一席之地。”

萧忠听罢,便说:“如此甚好,只是不知扶枝那孩子是如何想的。这孩子从小就古怪的很。”

月琴说:“这种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吗?她一个女孩子家,能有什么想法?”

萧忠点头说:“夫人所言极是。”他看看四下里说,“不多说了,赶紧睡吧,耽误你休息了。”

“侍候老爷是应该的。”月琴说道。

“成儿今天如何了?我醉着回来,也没见到他。”萧忠问道,他一天不见儿子便觉得缺了些什么。

“今天闹腾的多、睡的少。兴许是想老爷呢吧!”月琴说道。

萧忠不禁一笑,他摸摸月琴的头发说:“赶紧睡吧。”

月琴也笑笑,便又在旁边的榻上躺下。萧忠也不再说什么,也躺下睡了。

再说萧扶枝,母亲死后她又搬回了她原来的院子。母亲生病的时候她与母亲同住了两年有余,那段时间她们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她每日间除了照顾母亲就是读书,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往外面走,除了去后花园见那小龙,便是在房中照顾母亲。母亲去世后,那小龙也被她放走了。她现在搬了回来,日日在自己的房内读书写字,来打发这漫长无聊的光阴。

她的院子里静极了,就是一片叶子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她将书卷收起,起身走出门外,步至阶下,兀自站在院中的秋海棠树下发呆。

这时她的奶妈李妈突然走了进来,一见扶枝便行礼道:“扶枝小姐,老身有礼了!”

“李妈快别客气,您的大礼扶枝受不起。”扶枝紧走两步扶起了李妈。

李妈满面笑容道:“老身先给小姐道喜了!”

扶枝睁大了眼说:“李妈莫开玩笑,我有何喜,请说来听听。”

李妈便拉住扶枝的衣袖如此这般,将那君王纳妃一事并萧忠的想法说与扶枝听,扶枝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她惊讶的看着李妈说:“妈妈此言当真?”

“当然真了!老爷亲口说与我的,让我来知会小姐一声!”李妈说,“下月初一就是就应选之日了,小姐好生准备吧,还是先让那裁缝铺子给裁几身新衣裳是正紧事。”

扶枝听的连连后退,脸色也变的苍白了,她盯着李妈说道:“我不信,我要找父亲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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