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在不知不觉之中还离间了沈素期跟池靖卿的关系,沈素期怎会听不出来?心下一惊,但还是装做什么都不懂得模样,躲在池靖卿身后怯生生的看着众人。
三公主瞥了一眼沈素期:“这种货色都看得上?丢皇家的脸,哼!”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雅慧似乎有些为难,对池靖卿福了福身:“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公主置气。”
池靖卿点点头,温雅慧却还不走,深深的看着池靖卿,眸光里竟是点点深情。
池靖卿皱了皱眉:“温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别打扰本王与素素。”
温雅慧眼睛染上了一层水雾,好不委屈,真是谁人看了都要升起一股爱怜之心。
沈素期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温雅慧是想要用美人计了,恐怕是新帝给她施压了吧。
温雅慧道:“王爷,雅慧相与王爷单独聊聊,不知方便否?”
池靖卿点点头,看了眼躲在自己怀中的沈素期:“素素不是外人,温小姐有什么话,便直接说好了。”
温雅慧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强忍着脾气,继续装可怜:“王爷便是看在幼时的情分也不方便与雅慧私下一叙吗?”
幼年的情分?没把你父亲的罪证交上去就已经很看在幼年的情分了!池靖卿心中冷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既然温小姐不愿意说,那本王也不勉强,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接着不等温雅慧说话便直接转头望向素期,一派深情款款的模样:“素素可还有兴致游园了?若无我们便回罢!”
沈素期正看着戏,却听到池靖卿问自己,于是只好点点头,转身挽着池靖卿离开了。
温雅慧看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五脏六腑也好像在被火舌****,一派焦灼。
池靖卿,沈素期,我温雅慧一定会让你们两个付出代价的!迟早有一天我能让你们两个跪下来求我!
接着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唇角隐隐勾了一个冷笑,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沈素期,等着瞧吧!
却道这边,池靖卿将沈素期送回屋子,便去了书房。
正见书房里,面具已经等在了那儿,一见着池靖卿进来,有些焦急:“怎么那么久才来?出事了!”
池靖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安国不知道怎么的,就同意与明召结盟,共同对抗漠北了。
池靖卿想了想这不难理解:“国与国之间本来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得敌人,向来都是利益至上,这点其实没什么。”
面具也知道这点,只是他实在不甘心,想想他们在明召国的部署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旭,人都撤回来,没必要白费什么气力,把损失降到最低。”池靖卿吩咐道。
只是心里想着的却是这件事和新帝的关系。
池靖卿与安国的四皇子关系匪浅,他要明召的支持,就得助他登上王位,当然这些是最深的。
而最近的部署却是明召漠北安国以及他的国家大越的关系。
这四个国家的关系其实是相当微妙的,也乱的很,但是四国之中,都各有各的长处。
漠北擅战,有最骁勇的战士,最强壮的马匹,漠北王最喜欢的就是掠夺,三国的边境都是被抢惯了的,对此三国的君主纵然都相当恼恨却又无能为力。
安国擅商,纵然面积不大,却是四国之间最有钱,物资最丰富的国家。
明召重文,文官的待遇比武官好了许多,但是明召是四国之间最狡猾的国家,明着奉行孔孟之道,实际上都喜欢背地里耍阴的,防不慎防。
而大越,是四国之间,历史底蕴最久的,文武发展皆尚可,鼎盛是万国来朝,不过现今是没落了,倒是能认清的人却没有多少。
他在安国部署多年,挑拨了安国与明召的关系,绝了他们联盟的可能,只要他们不联盟,明召一定只能找大越合作。
因为快冬了,漠北贼子又开始要抢东西了,而作为最富庶的安国第一个遭殃。
但是大越现在也是多事之秋,新帝没空搭理安国,所以再由四皇子想办法把池靖卿搬出来,就一切都好说了。
可惜了,问题出在哪呢?
池靖卿想得有点儿脑仁发疼,揉了揉太阳穴:“明天你差人送三公主和温雅慧回京城,不用那么客气。”
面具点点头,冷声道:“放心,一定不会客气。”
可算要把这两个瘟神给送走,这几天在王府生了多少事,至于别那么客气,池靖卿心里一定是有了盘算,自己照做就可以。
池靖卿笑了笑道:“别那么高兴,她们回了京城,想来圣旨也快到王府了,又是一场硬仗啊。”
面具有点儿心疼这个男人,看,明明有着这个国家最高贵的血统,可自由于他而言便是一种奢侈,他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很可悲,莫说自由,只怕是有些人连喜怒都不能行于色。
面具叹了口气宽慰道:“靖卿,圣旨未到,时间还长,变数还大,谁知道你要不要娶她,再说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温雅慧喜欢新帝,赐婚于你本就是为了羞辱于你,大不了就抗旨,或者送亲途中派人解决了她。”
池靖卿笑的讽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到那个位置上,他永远都只有服从,即便新帝给他送一个****过来给他做王妃,那也是皇恩浩荡,若是抗旨,那不是直接给新帝送了把柄整治自己吗。
“如旭,这事我心里有数便可,不必多言。”
翌日,天不过刚亮,三公主和温雅慧便被面具请上了马车,三公主的脸冷僵如玉,仿佛谁都欠了百儿八万两银子似的。
倒是温雅慧,却如来时一样,鲜眉亮眼,温婉可人,仿佛池靖卿‘送’她们离开,于她而言没有半分影响。
马车行驶过官道上,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温雅慧坐在马车里,双眸好似要喷出火来,贝齿狠狠的咬着唇瓣,双手狠狠的拧着一块帕子,仿佛这是沈素期的脸一样,再无人前时的端庄娴雅。
想她好歹也是礼部尚书之女,大越数顶尖世家温家的嫡女,更别说还有皇上,以及当朝三公主来给她撑腰,现下到好,风光无限的来,灰溜溜的走,到时候在京城里的那些个名门贵女,指不定怎么编排她,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沈素期,咱们来日方长,不过是一个破落户儿的孤女,看谁玩的过谁!”
琼玉城离京城少有十五日的车程 ,一路上平静了四日,便是遇上了不知死活的流寇盗匪,还没靠近车队便给随行的武功高强的侍卫给解决了。
青天白日,前不远便是南安城城门,突然间不知从哪闯出了一批人,这批人武功显然与皇家精心挑选出来保护公主的侍卫不相上下,打的竟是难舍难分。
三公主和温雅慧坐在马车里本以为也与之前一样很快就能解决,自然不会多做他想,可现下,又出现了一批人马,拿着长刀闯进马车,三公主长在皇宫,哪里见过这场景,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却见闯进来的人直接一个手刀将三公主然后抗到肩膀上。而另一边的温雅慧亦如是,只是温雅慧倒是更惨,双颊红肿,看样子是被那人掌掴了。
面具暗暗叫苦,纵然池靖卿说了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走的太轻松,他分明是想缠住侍卫,便去吓吓公主和温雅慧,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一批人,直接把人给掳走了,当机立断,命人撤退。
有组织,有纪律,这分明就是早有准备啊,看这样当是三公主或者温雅慧的仇家,或者是皇室的仇家,面具扶额,当下把情况写好命人飞鸽传书送到池靖卿手上。
池靖卿收到消息已是第二天清晨,公主和礼部尚书之女被人掳走。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池颖是公主,代表的是皇室,可却在自己的国家被人强掳了去,却找不到凶手,只怕皇帝会拿此做章。即便这事确实与他没什么关系,只是这池颖出事,那即便没关系,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个中厉害他自然是清楚,只是现下想想,能把池颖和温雅慧掳走的势力,只怕是……
却说三公主堪堪转醒,睁眼就见面前的是一黑袍男子,眉如墨画,目若琉晶,却比她的两个哥哥好看许多。
只是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是被绑着,她一国公主,做姑娘时是父皇母后的掌心宝,即便是嫁了人驸马一家碍于皇族势力得供着哄着自己,什么时候被这样对过,不由一阵恼恨,怒道:“哪里来的大胆贼子,还不快给本公主松绑,把本公主送回宫去,不然本公主一定叫皇兄诛了你的九族!”
“哈哈哈哈,诛九族。”斐无忌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这个三公主可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半点也不会看形势,莫说他们本就是特意绑了这个三公主去和那大越皇帝池靖远谈条件,即便他们是真绑匪,她这样一说,谁会放了她,只怕会更加激怒对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