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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鲜血淋漓生死夜
作者:萌萌公子更新时间:2024-12-02 22:51:20

“天华儒院,那不是扬州地界的人吗!怎么会到苏州来。”陈元眉头紧锁。

堂外传来嘈杂的哄闹声,陈元抬头望去,百余人跪扶在墨兰苑中,林老太师正一步一步的向堂中走来。

“他们应该从东城门出去了,至少我的三弟子和你女儿,城门守卫是认得的,若是出去玩耍,此时还不归来,定是出事了。”

林正的声音中充满无奈和后悔,“调兵吧!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朝中还有些老友,身后这些人前来也是理由,到时候你如实写上去,我会帮你善后的。”

陈元看着跪扶在地上的一群人,不禁动容,良久,向林正施一礼,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令牌,递到老管家手中。

“老胡,你替我去罗都监的府上,让他调动所有兵力,分配部分去北门搜索,大部分兵力出东门搜索,把府上的人派去西门和南门外找。”

老管家接过令牌,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让罗都监把今天下午守城门的那些士兵都叫过来,顺带把飞仙楼的所有人都抓来,我和林老要亲自询问。”

“是……”

月上枝头,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苏州城的每一户人家都点亮了灯,街道上偶尔传来打更的声音和悉悉索索的风声,不久前满布城池的人已经将阵地转向城外。

会试上一鸣惊人的贡士吴怀卿,刺史的亲女儿和干女儿,江南百年世家王家的小家主王永,和朝廷有关联的晋商钟家少主钟发,闻名于整个大堂的侠士之女周兴茹,无论哪一个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陷害他们。

清宁河岸,一处野草丛生的密林之中,偶尔跳动着黄色的火光,仔细看去,好似一座小屋被荆棘覆盖,从其中传出似有似无的对话声。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老仆焦急的站在江流雁身旁,他刚刚去城门外看了看,整个苏州城灯火通明,呼喊声不绝于耳。

离荷花诗会还有一年多时间,他觉得主子这事做的太过莽撞,却又不敢开口责怪,毕竟他只是个按吩咐办事的奴仆。

江流雁看着被扔在墙角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里虽然隐蔽,却也不是安全之所,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回扬州。”

“不好了,主子……”

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老仆前去开门,跑进来的壮汉连忙跪倒在地。

“主子,出事了,方才我按您的吩咐去找身衣物,回来的时候在河边看到一大批官兵正在四处搜查。”

“官兵?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调用兵马……”江流雁咬牙切齿道,双手握拳。

“衣服拿来了吗?”

壮汉从怀里取出一件灰色长袍,递到江流雁身前。

“水…水……”被稻草覆盖的墙角传来芸析微弱的声音。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江流雁憎恶的望着芸析,心中一狠。

“你去寻一处船家,买下他的船,风头一过,我就让他们溺入秦淮。”

跪在地上的壮汉听了,脑中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心狠,却没料到会如此毒辣,一句话就准备要了六人的性命。

丢到秦淮河去,当年扩凿秦淮的场景他可是看到过的,这河水怎么说也有三四十米深,几个身体虚弱的人被扔到河中央,也只有溺水而亡的结局。

壮汉想着,身子不禁一抖,痴傻的脑袋对身前这个看似俊美的年轻人又多出一丝害怕和崇敬。

老仆闻声应是,从墙角捡起一个发芽的地瓜,直接塞到芸析的嘴里,也不点火,径直出了门。

江流雁将儒袍脱下,换上一身灰色的粗布长衣,取下发冠,又从地上抓些泥土抹在脸上。

“哥哥,你看小弟该什么时候下河撒网?”江流雁望着跪在地上的壮汉,声音变得粗犷。

壮汉顿了顿,连忙称赞,“主子英明。”

江流雁继续往身上抹着泥土,壮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水…水……”

芸析嘴上的地瓜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来,双眼紧闭,不停的呼唤着。

吴怀卿在老仆出门时便已经恢复知觉,只是身体无力,感觉后脑火辣辣的疼。

见芸析不停的呼唤,心中万分焦急,不知该做何处理,生怕她的声音引起屋中二人的注意。

“水…水……”

芸析依旧不停的唤着。

吴怀卿咬咬牙,将手指咬破,递到了芸析的嘴中,手指尖不断传来芸析产生的吮吸声,大量鲜血涌出的痛感不断刺激着吴怀卿的大脑。

“咳咳……”

一阵干咳声惊动了屋中的壮汉,壮汉看了看江流雁的脸色,“我去把他们的嘴都堵上。”

壮汉掀开掩盖众人的稻草,见芸析满嘴的鲜血,不由笑道,“哟!小伙子还挺怜香惜玉的啊,竟然拿自己的血喂这小妞,可惜啊,活不了多久…”

看着食指间鲜血长流的吴怀卿,在地上找些拳头大小的地瓜,将他和其他人的嘴全部堵上。

芸析的嘴边流一条血痕,那是方才吸吮吴怀卿血液时从嘴中漫出来的,血液顺着脸颊流过脖颈,一直蔓延到背部,将衣领被染得一片艳红。

“刚才的麻袋呢?”

“在牛车上,主子吩咐大家走的时候阿大把牛也一起牵走了。”

江流雁本想说些什么,看着痴傻的壮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罢了,这儿离河边也不远,待会儿抬人的时候利索点就是。”

壮汉点点头,他只有一身的蛮力,也不能说他笨,他只是不懂这些权贵们玩弄心机的手段,主子给他钱,他帮主子办事,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那老奴出去一个多时辰还未归来,江流雁修长的手指偶尔在桌上敲两下,脸上掩饰不住焦急之意,桌上的烛光有些昏暗,壮汉闷着头蹲在墙边,借着烛光在地上胡乱刻画。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杀这几个人啊?”过了许久,壮汉终于受不住这令人发冷的寂静,开口问到。

江流雁嘴角露出一抹妖邪的笑,“他们如今受了百擅儒院的邀请,此次又是百擅儒院宴请的几人,若这些人无端端的失踪,这事最后该怪在谁头上?”

“百擅儒院?可是这有什么关联呢,不就是几个人嘛……”

“这可不是几个人的问题,这里面除了那个唤作香儿的是个婢女,其它几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一副穷酸样的那个书生还是苏州去年的举人,若是这些人一起死去,还有多少人敢去帮它百擅儒院参加名人会?”

江流雁脸上满是自豪之意,他本是被丢弃在江边的婴儿,被当时在天华儒院教书的江川枫捡回了家,从此他便在天华儒院成长。

天华的院长在他幼年时便把他收入门下,如今还让他代理自己打理儒院事物,江流雁对天华儒院的感情犹如父母对孩子一般,为了它更好而不择手段。

壮汉摇摇头,“三儿不懂这些,主子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江流雁听了,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干嘛和一个傻子说这些话,可能是这傻子跟着自己太久,连自己都分不清是仆人还是朋友了。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会这样说,起身拍了拍壮汉的肩膀。

“三儿,好好跟着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壮汉闻言,憨笑着点点头。

吴怀卿所在的地方被一片鲜血染红,他方才咬手指的时候用尽力气,许是咬破了经脉,血流不止,无力的手又扣不紧指尖的血管,只能看着血液不断向外涌出。

他把手放到腰上,一动不动的坐着,好让血流的慢点,他忽然很怕死,很怕,很怕……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得了科考的机会,整个大唐数万考生,哪一个不是通古博今,靠别人争取来的机会,也只不过是在科举考试中走个过场罢了。”

江流雁惊愕的看着半躺在地上的吴怀卿,想到他在飞仙楼的时候没有喝多少酒,心中也就释然。

“你的命还真硬,阿大打你那一棍足以让一个人死去,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能说话,倒是让我惊奇,拿去当兵定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看你那穷酸样儿也不懂,想必你也知道,秀才身份以可在官衙中担任职务,我们看重的正是‘子监’位同贡士这一特点,贡士的等级可比秀才高得多,当个州丞也算有余,若是做上州丞,离知州的位置还算远么?”

江流雁不屑的哼一声,他的大哥如今便是一名堂堂正正的知县,虽说是个七品小官,却也是有了正宗官阶的官家人氏。

吴怀卿震惊的看着江流雁,当年自己考中秀才的时候,邻县县令派人来说县衙中的主簿病了,让他去顶两天,离开的时候县令给了他五两银子,还说若是以后能招他到县衙做事,定有机会接任知县的位置。

当时吴怀卿还不懂那县令说的话,认为做官取仕只能通过科举考试这一方式,如今回想起来,他倒是明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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