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闻言,脸上出现一丝不甘之色,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芸析道,“芸析,你知道我出师为什么号称大顺么?”
芸析摇了摇头,重新斟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李括轻叹一声,“我手下有一位谋士,名唤牛金星,他是河南府的人,也是转世人,我的臣子,大周建国之初负责占卜的巫祝,字号聚明。”
金星,便是书上说的启明、长庚,亦是人体咽喉的称呼,即咽喉重地,在神仙普中,乃是任梦供奉的太白,位居太阴太阳之下,即三泰之中的第三者,太阳代表着天道,太阴代表着阴间,而太白却是代表着人道,每次出现,天下都有大变。
牛金星这人第一次出现,是辅佐周王伐纣,是李括的臣属之一,也是当时最强大的占卜师,数值天文历法艺妓天机变化,这个人出现,旺旺代表着不详,最常见的是朝代更替,正如他第一次出现,商汤帝国就被灭了,以后每次出现,都有朝代更替,其中包括出过,大汉由西汉变为东汉等等。
“这个人出现,对于当今的朝代来说是个祸害,但对于别人来说,却是祥龙之召,上一次他辅佐我的时候,我是大汉天子!”李括炳然道。
芸析脑海具震,他不相信这些,但是看李括的脸色,根本不想说谎的样子,还没反应过来,李括有开口说话了。
“并不是我喜欢当皇帝,而是天下大势已经注定我必须走上这条路,不然别说是皇帝,就算让我当一个县令我都闲事多,可现在清兵互视眈眈,牛金星说过,如果我不出山,那么天下必将答辩,中原会像两百年前一样,受到胡人的统治。”
“汉人的天下,由不得满人操控,天象已经成了困龙之局,大明必定会灭亡,新的朝代更替就在这几十年见,观如今天下之事,我若是不站出来,清兵必定会占据京城,中原大陆也会被满清统治,这是所有汉人都不想看到了,所以我不得不站出来。”
“自古以来,朝代更替都会受到天的指示,如今中原八方灾难不断,山本地裂,农民颗粒无收,鼠患连连,瘟疫不止,这些都是亡国的征兆,我开过国号大顺,意思就是顺天之意,想要重新稳定天下大局,以此也可以让更多懂得天文术法的人投靠过来,观察天象,以防金兵再次逐鹿中原。”
“我不懂……”
芸析又摇了摇头,李括说的这些东西,她毫无接触,只知道牛金星这个人很邪,和李括说的一样,他可能真的是一个早就失传的巫祝。
巫祝是以龟壳、竹签等物进行占卜,观天象,结合天下大势推演未来的人,同时也会帮助朝廷制定历法,进行祭祀,农桑事宜的安排,这种人盛行于商汤以致西周时期,在先秦之前就很少了。
巫祝这种人,到底邪到什么程度,芸析说不出来,历史上专门说这类人的书页近乎没有,但在允许曾经读过的一本孤本,西汉的《本帝纪》里面曾有这样一句记载。
“元鼎二十九年,武帝行后土寺祭祖,问司命天下大势,司命答如是‘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零落兮雁南飞,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帝闻之不解,司命续天之无所不言,无所言,武帝忌之,遂罢,作秋风辞以兴雅。时危,望长生术,北海以求丹,天下乱,秋风寒,雁南不知北,羽化前曰奈何,奈何,以为奇也!”
大概意思就是说在汉武帝等级二十九年后的一天,要根据历法去后土寺祭祀厚土娘娘,武帝问现今的天下大势,司命通过隐晦的方法告诉他,‘秋风来了,白云会飞走,草木凋零了,大雁只会往南飞,你老了,也就没有什么作为了’。
当时武帝励精图治,天下已经重归太平,堪比高祖和太祖时期的十倍百倍,本意是想要司命夸耀他几句,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不解,就问他是什么意思,那名司命就告诉他,天什么话都不会说,但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了。
当时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天,武帝一听到天,脸色立即就变了,不敢在问下去,便用了司命那几句话,做了一首“秋风辞”来扭转僵局。
等到他老了,看着天下将要易手,心中舍弃不掉,就想要学秦始皇,去北海仙山请仙人雌玉仙丹,以求长生,从此以后武帝便不再管理政务,那名司命也已经死去,过了不久,天下大乱,秋天凉爽的风像冬天一样寒冷,充满肃杀之意,春日应该北归的大雁却一直停留在南方,不肯归来,旱灾寒灾连连。
等到了武帝病入膏肓的时候,天下乱局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他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龙榻上不断地叹着气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看起来虽然离奇,但这段历史不仅在正史上有微末的记载,野史上也有很多,比如芸析上一世最喜欢读的‘漫凰谈’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司命是星官中最高等级官员的称呼,羽化是道家才会说的话,用芸析的话来说,就是死了。
不过那也是芸析对巫祝在历史上最后的一次见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关巫祝的记载了,没想到李括身边那个被人说的传神之人居然是大周朝的巫祝,由不得芸析不震惊。
据传那牛金星邪乎的很,每次准备打仗的时候,听牛金星的指令,什么时候出兵,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会下雨,那里会涨大水,必须提前搭桥之类的,从未失算过,堪比当年的诸葛亮。
可惜这人的脾气也和他为人一样传的邪乎,也不知道李括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按照牛金星的说法,祥龙之气应该出现在北方,也就是说,新朝始祖必定是北方之人,我只能分得一丝气运,但大明朝的北方,如今只剩下金兵了,我们这些人都不想胡人多了汉人的天下,这才起兵,不过能不能成,如今我到底能不能当上皇帝,牛金星也说不准,我们只能冒险一试。”
李自成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些许喜色,“不过看来,我是成功了,不出一个月,我们一定嫩拿下京城。”
芸析并没有多大的信息之意,淡淡一笑,“恭喜你,要当皇帝了。”
“怎么,你不高兴么?你将来就是我的宠妃,芸析你放心,除了桂英和你,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娶其他人。”李自成郑重的承诺到。
“宠妃什么的,我不稀罕,我就想问你一下,你一定要当皇帝么?”芸析睁大眼睛望着他。
她不喜欢当什么贵妃皇后,也不喜欢住在皇宫,更不喜欢去接触那些勾心斗角尔屡我诈,她只希望像前世一样,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待着,过平凡人应该过的日子。
李自成和芸析生活了这么久,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端倪,清风云淡的笑了笑,“我也不稀罕,等我们以后有孩子了,我们就把天下撒手给孩子,哪儿逍遥快活,我们就去哪儿住。”
“去你的,没个正经样!”
芸析用力弹开李括伸过来捏住她下巴的手,满是嗔怒道。
李括无趣的收回了手,使劲揉了揉道,“开个玩笑嘛,这还没成亲呢,怨妇脾气就上来了,以后还怎么管教?”
芸析脸色一暗,狠狠瞪着他,“你说什么?再给老娘说一次!”
李括连忙摆手,尴尬道,“没,没什么,开玩笑,开玩笑的……”
“不是这句,后面那两句!”
“那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芸析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真的,我发誓,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李括脸色惶恐,若是被别人发现他这幅脸色,故意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见芸析脸色微缓,李括心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侃侃的站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拍了拍手掌,“对了,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芸析侧过身去,脸上的怒气微微缓和。
“就是关于你的名字,以您当初的名气,现在人们不想知道你身在京城也难,我的意思是为了避免途生事端,希望给您改个名字,您看看如何?”李括的话音充满宠魅之意,说完还不忘给芸析满上茶。
“看你吧,我倒是无所谓。”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析儿,陈芸析、陈圆圆都是她的名字,她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两个。
芸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向李括,“难道你已经给我取好名字了?”
“知我者,莫若芸析也……”
李自成自得的摆了摆头,沾了沾茶水,径直在书案上写到‘窦美仪’三个字,随即望向芸析。
“怎么样,名字不错吧,窦美仪,都美仪,哪儿都没,天下女人之典范。”
芸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站起身来,“你自个儿高兴去吧,老娘有些累,想要歇会儿。”
李自成闻声,一脸奸笑的做出个请姿,“夫人,大军驻扎之处不安全,为了能够时刻保护你,我已经把我的床榻加宽了,您就将就将就,在这儿歇着吧。”
“那天有心情了在收拾你!”
芸析耳腮绯红,哪儿不知道李括安的什么心思,不过现在她心情好,难得和李括计较,径直走到床榻边,脱下鞋躺了下去,身后的李括自然也不会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