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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二十七世妇
作者:萌萌公子更新时间:2024-12-02 22:54:53

所谓二十七世妇,即婕妤、美人、才人,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其中婕妤为正三品,美人正四品,才人正五品,世妇之下还有八十一御女,居正六品至八品,戚书梦若是以戚美人相称,那戚书梦的官衔便是正四品。

戚书梦年岁不过十七,这么一位年轻的少女竟然位居四品官衔,就算是皇帝选妃,也不可能出现如此情况。

“王兄这话可不能乱说,戚姑娘不过是个年仅十七的小姑娘,怎么能用美人这一称号,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说不定拿去给你安个什么罪名来。”吴怀卿低声劝说到。

“并不是我胡说,戚姑娘这美人称号乃是泰山封禅,皇上大赦天下后才晋封的,此前一直是受封才人称号。”王永低声解释着,生怕不远处闲聊的宾客们听到。

芸析还是不相信王永说的话,皱眉道,“可是她才十七,就算他是开国功臣之后,也不可能有如此待遇……”

“圆圆姑娘说对了,戚美人不仅是开国功臣之后。”王永警觉的望了望周围,指向远处一颗大树,“那边人少,我们去那边说。”

两人点点头,随王永走到树下,王永微微思忖,慢慢讲述起来。

“两位可知道我们大唐称号的由来?”

“这个自然,高祖开国前乃是世家之子,其祖上受封唐国公,高祖建国后便采用了祖上封号,改国号为唐。”芸析出声解释着。

“不错,而这善战侯戚无涯祖上与李唐皇室乃是世交,祖上曾是结拜兄弟,戚无涯之父戚海天生前与高祖亦是莫逆之交,自高祖举兵反隋起,戚家就一直倾尽全力支持李家,反隋大旗的打响,戚家功不可没,只是后来随着战争的扩大,戚家的力量在整个反隋大军中不在突出,这才渐渐隐匿了下来。”

“在大唐建国前,李戚两家多有联姻,两家的上一次联姻,便是高祖皇帝的姑母与戚家祖上的一位将军,故此戚家与如今的皇室多有牵连。”

“而我们现在所谈论的戚家,在大唐建国前便是唐姓,只因其这一姓氏与国号起了冲突,这才被该做了戚姓,含有‘皇亲国戚’之寓意,其声威比之一般的亲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戚家没有参与当年的玄武门之变,李唐皇室也从未懈怠戚家分毫。”

王永深吸一口气,继续述说,言语中含着羡慕之意,“戚书梦,其父戚江,如今是皇上身边御前带刀常侍,兼为二十七大夫之一。”“承蒙祖上恩德,戚书梦出生那天起便得到八十一御女中的宝林称号,官居正六品上,七岁之时进宫为太上皇贺寿,在寿宴上施展茶艺,得到太上皇赏识,晋封才人,其后又因种种得到皇室褒奖,但并未晋封,直至前段时间皇上泰山封禅,大赦天下,这才蒙荫连升三阶,累至美人。”

语毕,王永抬头望向芸析和吴怀卿,两人脑海皆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从未想过戚家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直到听见王永发出轻笑,这才被惊醒。

“既然戚家与皇室有如此大的渊源,为何从未听人说起过,我看过许多书,也从未在书上看到过和这些有关的事。”芸析疑惑的问到。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我个人以为皇室是不想把戚家这一只利剑放在众人眼前,从另一方面说,戚家不想太过招摇,毕竟史上留下的教训太多了,譬如韩信,戚家如此低调行事,我想也是为了保全自身吧,只有这样才能够一直承蒙皇恩,至于史书上为何没有写,就不是我能随便瞎说的了。”

芸析摇摇头,历史都是留给胜利者书写的,别人想怎么写,都与自己无关,活在当下,保持一颗清明的心就好,至于其它,就不是她能去改变的了,“那戚家的其它人呢?也都封官进爵了?”

“我又不是戚家人,我怎么知道,给你们说的这些,也是因为儿时在外祖母家待过一段时间,听外祖母提起过罢了。”

“虽说皇恩浩荡,不过这戚书梦如此年少,就已踏入深宫,也怪可怜的。”吴怀卿低叹一声,倒不羡慕这位年少的姑娘,反而从心底产生些怜悯。

“吴兄这句话可就说错了,戚美人虽居美人之位,但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宫中的妃嫔。”

芸析闻言,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何?美人不是皇上后宫的嫔妃么?”

“美人的确是皇上后宫嫔妃之一,不过这戚美人是当今皇室的一个特例。”王永拂了拂衣摆,朝芸析问到,“圆圆姑娘可曾读过《礼记》?”

“何止读过,烂背如流……”

芸析瞥了瞥嘴,儿时自己捣乱惹陈元生气时,陈元便罚她跪着抄《礼记》,一抄就是好几次,只要没抄完,陈元手上的戒尺便啪啪啪往她身上打来,到现在她也忘不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那圆圆姑娘可知《礼记》中对二十七世妇的解释?”

芸析挠挠头,稍稍思绪便将脑海中的文字说了出来,“记得,在篇中有载,皇后正宫闱,夫人坐论礼,九嫔教四德,世妇主丧祭迎宾,御女共鱼水之欢……”

“如《礼记》所言,二十七世妇主丧、祭、宾客,戚美人自十三岁起便在朝中负责接待友邦前来进贡的使者,而非侍寝,直到去年晋升之后,戚美人才被撤去了宫中琐事,允其自由出入皇宫与家人相伴。”

“此外戚美人还有另一重身份,即豫章长公主李淑的义女,豫章长公主十几年前便因病离世,又无后人,据外祖母所说,等戚美人十八岁诞辰一过,皇室便会改封戚美人为豫章郡主,享五百户。”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再多的就只有去问戚美人自己了。”王永发出一声长叹,“话说你们问戚美人干嘛,难道方才在马车上起了争执?”

王永眉头微皱,“不对啊,戚美人性格和善,从不与人为难,就算你们去招惹,戚美人也会礼让一步,难道是李才人刁难二位?”

“李才人?方才你让我参加诗会的时候也说这位置本想让李才人代替的,不知这李才人到底是谁……”芸析插嘴道。

“李才人以前是后宫掖庭的一位内官,自戚美人入宫后便被迁来服侍戚美人。”

芸析有些明了的点了点头,想起方才与戚书梦一同前来的那位老婆婆,忽的又皱眉道,“才人不是后宫嫔妃么?即是妃嫔,为何又被安排到掖庭,现在又作为下人去服侍戚美人?”

“圆圆姑娘有所不知,此才人非彼才人,顾名思义,此才人乃是才德之人,乃是皇室对一些具有才淑贤德的女子册封的官位,是个闲散的虚位,居从七品,虽说如此,不过这个官衔一般都是给贵族后人的,像李才人这般年老受封、又非皇室贵族的,也是少之又少。”

“上马车时我将戚美人那些人和你们安置在一起,本想是让你俩多和他们熟络熟络,你俩可是那里得罪她们了?”

王永神情有些紧张,戚家的人可是不好得罪的,就连他自己见了戚家的人也要恭恭敬敬,若是两人真的得罪了戚家,那他可就难办了。

“倒不是……”芸析顿了顿,见吴怀卿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便厚着脸皮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包括孙世才刚才说过的那些话,也都一五一十的告知王永。

毕竟王永知道芸析的身份,又帮芸析多方袒护,虽说当初有香儿的一部分原因,不过如今她与王永也算得上生死之交,芸析打心底相信王永不会害她。

王永站在原地冥思,芸析则有些羞愧,双手不断揉捏着袖裙,吴怀卿脸色则有些不自然,正值壮年,这种低三下气的事情被说了出来,心中多少会有些怨气,况且如今知道了戚书梦的身份,他心中说服戚书梦的把握又低了几分。

“孙世才这人唯利是图,和官场中人不一样,据我所知,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不过这人要是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改,我们王家与孙氏商行一起在河西养了数千匹马,后来谢家与其商量,想要让利三分,希望孙氏商行将马场的经营权放给谢家,孙世才却直接将谢家的信件送到了我们家,表明绝对不会放弃我们王家而去和谢家合作。”

王永自言自语一句,又沉思了片刻,道,“说服戚美人的事交给我便是,至于孙世才这人,我奉劝圆圆姑娘一句,只可交,不可深交。”

“圆圆受教了……”芸析朝王永屈了一礼,又道,“这段时间你得为儒院弟子们指导功课,说服戚美人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就不劳你去忙活了。”

芸析本想着以王永儒院三弟子的身份去说服别人,其中会夹杂着儒院的意思,这样一来难免引起戚书梦的不满,为了王永和儒院着想,芸析还是打算靠自己去说服。

“不碍事,你放心,我去求她,想必她不会不答应。”王永若无其事般的摆了摆手,不顾芸析呼出的喝止声,大摇大摆的朝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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