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点小伎俩也敢与我争锋?”
刘宗敏戏谑一笑,再度朝漠北冲了过来,漠北不敢硬拼,只能凭借轻功闪躲,这次他使出了全力,好几次都是刚好躲过刘宗敏的重拳,若是满上一点,不粉身也得碎骨。
芸析躺在床榻上看着二人打斗,她的意识清醒,却使不出半点力气,感觉浑身发热,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那个馒头上面被下了春药。
她极力控制自己,想要冷静下来,但不断生出反应的身体让她控制不住自己,床榻上的熊毛垫已经被打湿一片。
漠北也注意到了芸析的不对劲,一手抓住营帐的梁柱,满是怒容道,“你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
刘宗敏戏谑一笑,“做了什么?只是小的们给这些婆娘吃了点春风吹,现在还没做什么,不过待会儿,我就不敢肯定了。”
“你这莽子,我定要给你个教训!”漠北也被激起了真怒,双脚在梁柱上一蹬,朝刘宗敏飞冲而来。
春风吹是中原大地常见的春药,一般的妓楼、药铺都会有,能够让女子慢慢去到高潮,渐渐迷失自我,如果没有和人合欢,到最后甚至可能痛苦而死,已经死去的大明贵族血衣侯,靠的就是年轻时候对大明一位公主用了春风吹,才爬到了王侯的位置。
漠北飞身到刘宗敏身前的时候,刘宗敏的拳头也砸向了漠北,刘宗敏的本意是拳拳相击,废了漠北的右手,却不料漠北身子在空中微微倾斜,擦过他的拳头直击过来。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刘宗敏反应,一记重拳落在漠北的肩上,传来咯咯的骨骼碎裂之声,刘宗敏也不好受,漠北这一拳直接打到了他肩膀的旧伤之处,疼得刘宗敏顿时哇哇大叫。
一股鲜血随之流出,浸湿了刘宗敏的右肩,漠北这瞬时倒飞出去,倒在了营帐边上,
里面的打斗引起了外面看守营帐那些亲卫的注意,连忙冲了进来。
“滚出去!”
刚冒出头的士兵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刘宗敏一声厉喝喊退了出去。
漠北艰难的爬起身子,揩拭掉嘴角的鲜血,“怎么样,舒服么?”
刘宗敏依旧不屑的耸了耸肩,“我倒是舒服,你就说不定了。”
话音一落,刘宗敏再次朝漠北冲来,漠北连忙闪躲,却被营帐外的喝止声分了神,一时不注意,那只重拳又落到了他的左肩之上,又是一阵骨碎之声传来。
正当刘宗敏准备再次出手,把漠北的双脚也废掉的时候,一阵马蹄嘶鸣直接冲进了营帐,马儿直接从漠北和刘宗敏二人之间冲了过去,直接撞在了营帐上,将营帐的一角撞塌。
“北叔,你没事吧……”
李自成瞪了一眼刘宗敏,一个翻身来到漠北身前,将漠北扶了起来。
“没事,你要是再不来,那就有事了。”漠北朝地上吐了一口淤血道。
李自成见状,急切的脸上浮现些许怒意,望向刘宗敏,冷声道,“怎么,六兄弟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老子还想问你呢,你只叫我行军打仗,老子一直听你安排,怎么,现在当了闯王就气势凌人了?老子睡了婆娘你都要管了?”
刘宗敏依旧一脸怒容,握成拳状的手一甩,背在身后,“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为了救你,把自己的妻儿都给杀了,你也别忘了,这么多年来,是谁一直护着你,把你供上闯王的位置。”
“我承认自己没有行军布施,统御天下的能力,但我也不是随便听人指挥的,我给你面子,是因为你当初对我的恩情,我不是你的仆人,还没有到睡个女人都要归你管的地步!”
“这么多年来的出生入死,我他娘的才知道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凭什么你就能坐到后面安心享受,老子却要在这受苦受累,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我就和你没完。”
李自成脸色黯淡下来,的确,他身边的文臣武将,包括上一世跟随他的人在泪,这些人的功劳都不是能和刘宗敏比及的,要是重摊旧牌,只有他对不起刘宗敏,没有刘宗敏对不起他的份儿。
李自成朝床榻上的芸析望了一眼,心中不悦道,“这人是我的结发夫妻,你且把这人让给我,等攻克京城之后,城中的、哪怕是后宫的美人都任你挑选,我绝不阻难。”
“这可是你说的!”刘宗敏轻哼一句,脸上的怒气消逝许多,双手一横,又是不屑的望了漠北一眼,大步离开营帐。
刘宗敏离去之后,漠北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满是担忧的看着芸析。
“她被人下了药……”
“我知道!”
李自成应声,委婉道,“北叔,刘兄弟就是这性子,你多担待担待,这么多年下来,你也看到他为我付出了多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向着他,你是我的家人,有些苦,我不能对外人表露出来,也只有你和魏叔能够帮我分担些了。”
李自成一边说着,走向营帐外唤守在外面的士兵打两桶清水来。
“漠北……”
漠北刚走两步,便听见身后的芸析传来一阵呼唤。
“芸析,你没事吧……”
漠北满是关心的朝芸析走来,他曾想过许多种相遇的场面,哪怕是在敌军的阵营中,却不曾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芸析满脸腮红,仅存的那丝理智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了,艰难的叫到,“你…你先出去。”
漠北反应过来,这才想起披风下的芸析还光着身子,那披风上也有一块被浸湿,脸色尴尬的退了两步,望了李括一眼,走到营帐外等候了。
漠北走出去的同时,那士卒也将清水打了过来,水是几十丈外的井水,在一片树荫下,极是冰冷。
李自成接过水,让那两名士卒推出去,两只手一手提一桶走到芸析身前,柔声道,“有点凉,你先忍一忍。”
说完,提起其中一桶直接淋在了芸析的身子上,芸析感觉一阵冰冷,连忙打了个抖,身上那股灼热感还是挥之不去。
“好些了么?”李自成声音温柔道。
芸析摇摇头,凹凸有序的身子在披风下瑟瑟发抖。
李自成轻叹一声,拿起另一桶水朝,自上而下倒在了芸析身子上,芸析连忙吐了吐被冲进嘴里的水。
见芸析依旧是那副模样,李自成于心不忍,“我再去打些水来……”
“不用了……”
两桶水冲到身子上,芸析的神志清醒了些,望向一脸愁容的李自成。
和上一世一样,莫昂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看起来要老臣一些,身上的战甲更是让他添了一分威严,王者之气渐渐散发开来。
人就是如此,你若是个粗人,就算登堂入室,也还是个栓恩的模样,怎么改也改变不了,譬如刘宗敏,尽管李自成派人专门教导他,也只能教导个表面,骨子里依旧是那种蛮横的性格。
而李自成历来出声都是皇族,千载下来,身上的王者之气根本掩饰不了,就如上一世,哪怕是隐匿到了山野,穿上布衣像村民一样活了好几年,那种高贵之气依旧改变不了。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这是一种生来就有的气质,不可模仿,不可代替,不可多得,人在后天的培养下可能改变身上这种气质,但若是离开的特定的环境,这种气质还是会随着性格的转变慢慢凸现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刘宗敏有自知之明,明明可以自己单干,却依旧愿意信服李自成,跟在李自成手下效忠的原因。
芸析只是躺在那里看了几眼,就一眼认定这人就是李括,原因也在于他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这种气质就和皇宫里那个看都没怎么看她就把她送出宫来的皇帝一样,是一种桀骜、尊贵,别人难以比拟的气质,还有一种芸析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吴怀卿,亦或者说是吴三桂身上有也过,芸析也说不上来,许是心灵相印吧,芸析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疼爱至极的关切之意。
芸析忍着浑身的不舒服坐了起来,身体还在发热,沾在身上的冷水现在也感觉是热的。
她当初身在梨园和青楼之间,虽说是艺妓,但里面不乏有卖身的妓女,梨园之中也有不少,虽然没用过春风吹,但对春风吹的作用和效果一清二楚。
这种东西一下肚子就会慢慢袭遍全身,和血液相融合,没有丝毫解药可言,男女通用,必须要通过男女合欢才能减缓这种感觉,青楼里的那些肉妓为了能够绑住那些常来光顾的客人,经常会自己准备一些,一有人来服用
这种药服用之后若是没有找到人合欢,轻则昏迷几天不行,重则肛肠溃烂,再不能行床事,所以一般人都会慎用,用量基本上都不会超过一根一尺长的头发重,否则就会难以控制,欲望强盛,重则可能致死。
芸析不知道的是,军中这些人下手不懂轻重,直接用勺子往馒头上加,以这种量来算,来的这些人,怕是么哦几天日子过了。
芸析还好,当时心中警觉,只是轻轻咬了一口,但只是亲亲一口就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紫衣她们那些把馒头吃完的人会严重到什么样的地步。
“怎么样,好些了么,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李括走到床榻前,伸手抚了抚芸析额前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