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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的难言之隐
作者:陌上清寒更新时间:2024-11-30 16:09:03

她一跺脚,“脸皮真厚,说得好像本公主能看上你一样!”

萧誉走到外厅,身后隐约的话自是入了耳中,他沉声唤人,“来人!”

小杜忙不迭的进来,见王爷神色不对,又不敢入前,直到王爷吐出一句,“西林苑。”忙得推了王爷离开。

西林苑的一处高楼,极其隐秘。

萧誉抚着心口,面色苍白躺在榻上。

端木崖给他号完脉,“啧啧,我还没离开就出事了。”

“王爷对草民所作的承诺还在耳畔,您的脸不红?”

见江陵王似乎没什么辩解的心力,端木崖便也不再絮叨什么了,只为他扎好了针后,扶了他起来吃下药丸,然后吩咐人下去熬药。

见他一直眸中无神,端木崖叹了口气道,“王爷是要成大事的人,这轻重缓急当该明白,这心更该收一收,若不然八年前的事情将重蹈覆辙。”

八年前的事情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王爷那会儿才十八岁,正是少年痴情,却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子,险些搭上了性命。

也就是那一年他来到了十八岁的萧誉身边,他了解到一个皇子的惨烈遭遇,又被他不屈的精神所撼动,成了江陵王的大夫,这些年他一直在为江陵王炼制药物,希望有一日能治好王爷此病。

闻说提及八年前,一直沉默的萧誉忽地咳嗽起来,端木崖近前帮忙,却听他语气一沉,“本王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端木崖收敛了神色,才恭谨道,“也好,王爷一个人想想,下官告辞。”

房间里灯光晦暗,不知夜里什么时辰。

江陵王萧誉在榻上躺了许久,方才从榻上起身下来。

他吹灭了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灯,走向窗棂前,拉开帘子。

此处乃一栋五层楼高的顶楼,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王府。

他抬首,映入眼帘的是幽暗穹庐里的浩瀚星辰。

从远处的钟鼓楼里传来一声钟鸣,在寂静的夜里悠长而空灵。

夜已深了。

他毫无睡意。

望着漫天的星斗,他心中的苦恼层层叠叠的打开。

这么久他不能向她表露心迹,更不敢放任自己去喜欢她,更别说越雷池一步。却不料就在今晚,一直以来的克制崩塌,他对她动了情。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和她如同那些正常的夫妻一般。

可随之而来的绞痛告诉自己,他无法和正常人一样享有爱情,幸运从未降临于他。

二人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

为什么?为什么他十三年的轮椅人生错过了多少乐趣,到如今仍不能自由地去喜欢一个姑娘。

上天待他实在不公!

当初萧誉从一个正常少年沦为病痛的残废,他身心遭遇极大痛苦,为了不放弃治疗残腿,他密练了奇门功法,想过各种法子,拜过多少名医名家,又遍寻了多少地方,吃过多少苦,却也因此损伤了心脉。

最严重的时候,为了护住脆弱的心脉,萧誉不能动情、不能用内功,否则轻则造成出血,重则心脉崩断而亡,八年前幸亏端木崖的医治,他才得以渡过难关。

这么些年来,他萧誉清心寡欲,一直未曾娶亲,平素也饮食清淡,心态超然,外人眼里只当他江陵王变故之后勘破许多烦恼,反倒醉心于琴棋书画,不问政事,一任温文尔雅的闲王。

他却明白,自己从不是无欲无求。若非有一份执着,他又如何捱得住漫长的轮椅生涯,若非怀常人不及之志,他又如何做得到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原以为经历过生死之痛,他已经看淡了男女之爱,甚至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对一个女人动心动情,手足尚且背叛,更何况趋利避害的女人。

可上天作弄自己,让他萧誉遇上了新月。

那时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与她稚嫩的年纪不相符,在林间没命的朝自己这边奔跑时,那一刻他竟动了恻隐之心,决定要救她。

他动用了轻功内力救了她,也因此诱发心脉旧疾,故而才不得不离开山庄寻端木崖救治。

也许那时自己不救她,她依旧会是和亲公主,所不同的是,她不会认识他萧誉,也不会与自己有什么瓜葛,甚至会嫁给另外一人。

如果说错,那便错在一开始。

如果已经错了,何不如继续错下去?

打开手心,乃是一枚玉佩,是那丫头留给“恩人”的信物,以示念念不忘。

二日,端木崖前来,见王爷神色一如昨日的冷峻,便也不敢多问。

“先生,若从现在开始,本王不再犯病,能有多久的胜算?”

端木崖一愣,郑重道,“回王爷,我此去神医谷,就是要取那护心草,如能取来配上药石炼制成功的话,王爷的心病大约就好了。”

“如此,就劳先生费心了。”萧誉并不太抱希望。

“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只是这期间王爷勿要再动用内功,也不要动情。小不忍则乱大谋,王爷忍得一时,方能得到久安。”

“多谢先生提醒,本王自会谨记。”

话说新月这一夜也辗转不眠,脑海里浮现着一张俊美的面庞,和参不透的一双眼眸。

寿宴上的突发事件让新月心中感到恐惧,原来这平静的后宫看似帝尊臣贤,实则微澜之后暗藏着汹涌,随时泛起灾难。

这种恐惧原本会因云淡风轻的萧誉减少了许多,可如今,那萧誉却一再表现得让她摸不透,上午突然变脸,晚上道歉不成反倒恼羞成怒。新月的心里便变得慌乱无依起来。

她这一觉醒来时,已经天大亮。

新月刻意不去打听西林苑的情况。

两天后,西林苑那边便差人来了。

新月站在窗棂前,就听见一个女声,“奴婢云岚奉王爷之命,特来拜见王妃。”

阿珠已经惊讶的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云岚淡淡一笑,“是啊,王爷让云岚回西林苑当差。今日奴婢便得了差事前来,不知王妃可在?”

阿珠犹豫着如何回答,“让她进来吧。”

窗棂前,新月已经答话。

正厅,云岚彬彬有礼向王妃见礼,“宫里传话来,说太后病重,王爷想今日同王妃即刻入宫探视,让奴婢通知王妃先收拾一下,一会儿一同入宫去。”

明明那云岚和善有礼,但落在新月的眼中,却感觉是对她的一种示威和挑战。

“你何时回的西林苑?”

云岚谨慎道,“回王妃,昨日一早。”

果不其然,自己与他才闹僵,他这就把人调了回来,分明就是做给她这个王妃看。

耳畔响起他扔下的话,“本王怎会对一个毛丫头感兴趣?”

“啪!”

想到气愤处,新月猛地一拍桌案。

云岚惊了一跳,以为王妃恼得是她,忙得跪地道,“王妃息怒,奴婢自知上回惹恼了王妃,可这段时间王爷罚奴婢后院劳作,奴婢真的已经认真反思,王妃是王府的主母,以后自是谨慎当差。”

新月想了想,原与这个云岚也没太大过节,都是因为那个江陵王,算了,自己总不能拿一个侍女出气。

“好了,你起来吧。本妃这就收拾了东西。”

新月先吃了些东西,才开始更衣打扮,便已经有小杜前来催,“王妃您快一些,王爷已经等着您了。”

新月口上答应,心里暗道:就拖着你,如何?

待来到院子时,见一辆豪华的车驾已经备好,却唯独不见那江陵王。

新月四下看去,也没下人前来,正奇怪着,这萧誉不会是耍着我吧?

“王妃还在等什么?”

车驾里传来一声凉薄的话,与平素温和的声色不同,新月蹙起眉毛,口气却故作轻松,“今日的天气好像,嗯,有片乌云。”

帘子已经被人撩开,新月便弯腰进去。

说实话,这么久,她还是第一回乘坐江陵王专属的轿辇,果然比旁人的要大不少。她想到萧誉的双腿不便,便也觉得理所当然。

见他面色不似往日好看,平静得有些苍白,新月心里有些讶异,昨日该恼的应该是本公主吧?

因为要去太后那儿,一会儿说不定要仰仗他,新月便沉住了气,礼貌道,“让王爷久等,妾身失礼了。”

久久没有回应。

新月悄然投过去目光,见他沉眸波澜不惊,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会这么小心眼吧?自己还没恼他昨晚的莽撞呢?

新月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吸取教训,表现得更像一个公主的胸怀。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太后好好的,怎么会病了?”

“寿宴之后,母后就病了。”

某王终于开口了,可语气依旧保持着疏离。

新月在意点已经不在他的态度上了,“那福獣之事想来人人后怕,更遑论太后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过王爷也不用太担心,想来只要好好安养,应该会尽快好起来的。”又自言自语道,“当时我走得急,此去不知太后会不会怪责?”

“安静些。”

见某王在闭目养神,新月扁了扁嘴,气道,“本公主也不想和你说话!”

之后的二人就此陷入了沉默的状态,一路互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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