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新月下意识得喊了出来。
由不得她抗议,萧誉已经将娇小的她扛上了肩膀,并将来时硕大的披风拢在了她的身上,如此新月便被从头到脚的包了起来。
新月还是不肯罢休,垂在萧誉胸前的一双小腿不停地拍打着,萧誉便吓唬她,“你若不出声,旁人还不知道是谁,若是再嚷,仔细让阿珠她们听见了。”
新月这才意识到丢人的事情。
一则萧誉双腿复原的事情尚且还瞒着,二则若是自己喊叫,真的会被阿珠听见,那卖主求荣的丫头只会幸灾乐祸,早就恨不得将她这个公主送到萧誉的床上,吃里扒外!
更关键的是,自己哪怕喊得再厉害,也不能解救自己半分,下人们只会当是他们夫妇之间的乐趣,说不定日后还会成为她们嚼舌头的乐子。
想到此,新月便只能“忍气吞声”了。
门吱呀推开了,新月能感觉到走动。
她悄然从披风里露出一角,看见这是一个有窗子的长廊,并非时外面。这里头灯火晦暗,没有旁人,好似只有秦昭守在外面。
“王爷,一切都已备好。”
萧誉的脚步略停,对她道,“今夜任何事都不许前来禀报。”
“是,齐统领已经知悉了。”
脚步再次前进。
新月想,萧誉这话什么意思啊?晚上还有什么事要禀报?
没走几步,似乎入了房间。
门吱呀打开,感觉里头光线敞亮许多。
萧誉将她放在榻上,新月倏地扔掉身上的披风,这时旁边一个丫头走过来,“王妃,奴婢侍奉您穿鞋吧。”
新月见底下半跪着一个丫头,拿着一双绣花鞋,怎么也是红色的啊?
也罢,总好过没鞋子穿。
新月穿上了鞋子,终于可以用自己的脚走路了,抬头却发展整个寝房布置得喜庆而隆重,红绡帐,水红绸缎,大红枕头,连毛毯和穗子都是红色。再看自己的睡裙和鞋子也是红色喜庆的,心头一怔,这是作甚?
她抬起头看向萧誉,见他也是一身大红的常服。
这时,只听旁边的丫头声音清丽道,“奴婢祝福王爷王妃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新月蹙眉,又见那丫头有些面熟,却并非是王府的婢女,“你这丫头好个口齿伶俐,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萝。”
新月越琢磨越觉得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甚至面相很是熟悉。
她摸了摸脑瓜子,之前她因脑袋受伤,曾经有过短暂的失忆,故而她一时想不起青萝是谁。但是她见萧誉并不必会这个青萝,便断定她非一般的侍婢。
说着那青萝已经端过来托盘,其上有一个玉壶,和两个玉盏。
萧誉接过来酒壶,亲自斟了两杯,递给了新月一杯,“一同。”
见新月发懵,萧誉便主动勾了新月的手臂,“此乃合卺酒,萧誉欠王妃的,这次补上。”
新月不是很想被裹挟,但见那青萝姑娘一个劲地盯着自己,又笑道,“恭喜王爷王妃行合卺礼。”
新月只得也一饮而尽,青萝端了酒壶离去。
这时秦昭走过来,道,“合卺礼毕,撒帐——”
说罢又俯身向萧誉新月他们祝福,萧誉则牵着新月的手坐于大红的床榻上,目光看了一眼秦昭,秦昭亲自为他们放下了红绡帐,然后悄然退下。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新月这会儿胆子大了不小,“王爷真是费了心思了。其实呢,新月倒觉得没这个必要。毕竟时光不能倒流,再说新月也不在乎这些虚礼,还不如来得实际的呢。”
萧誉却不想提醒她曾经说过的话。
“既没拜堂又未喝过合卺酒,这在南晋是不算数的,我才不是你的妻子。”
如今这丫头说不在乎,他萧誉是不信的,只是她口中“实际的”是指的什么?
萧誉开始解了自己的领口和腰带,新月忙得往一边坐了坐。
“坐这么远作甚?”萧誉往她那里靠了靠,然后忽然伸手要给新月宽衣解带。新月忙得打开他的手,惊道,“你做什么?!”
“爱妃不是要来些实际上的吗?这洞房花烛夜,月儿,你是自己动手解,还是萧誉帮你?”
新月见萧誉终于扔掉了遮羞布,俨然理直气壮,纵然心中气恼萧誉的独断专行,但是她面上不能与他闹翻。
“别急啊,王爷不是说要一起赏月吗?不如先赏月——”
身体忽地被推倒在绵软的榻上,萧誉撑在她身上,俯瞰着她的脸蛋,温柔笑道,“傻丫头,本王赏的月是月儿。”
说着他已经轻缓的亲了她的嘴唇一下,新月的心噗通跳着,她明白萧誉话里的意思,那会儿在温泉池里逃脱,但终究是难逃了。
他凑近她的脖颈,声音蛊惑人心,“今晚月色甚好,不如今夜就圆房吧。”
新月闻听那句圆房,登时羞得脸红发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羞涩什么,你我早已是夫妻。”
说着他的手已经解了她的衣带,滑入她的内衣去。
触手可及是一片细腻的柔滑,萧誉的手势蓦地一紧,紧接着上移。
温热粗粝的触觉从肌肤传遍全身。
新月的身体犹如过了电一般战栗了一下。
他的手因为常年习武和转动轮椅,指肚是有茧子的,故而有明显的感觉。
新月又羞又怕,理智上她已经打算接受圆房,可真是到了战场上,新月就会变怂,害怕不安。
只盼着出些什么意外可以打断。
“那个王爷……你身体不是一直不舒服吗?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断袖——”
新月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说男人断袖,还是身体不好的断袖,那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萧誉果然生气了,手上的动作一紧。
一件梅花红的肚兜被某人一把给扯了下来扔在了枕头上,新月简直难以置信,萧誉真的是学坏了,卑鄙无耻下流!
待刚要反抗时,这衣服也被某王整个给撩开来。
新月又羞又气,简直要哭了,只得赶紧拉过被子遮羞。
没想到,某王也不要脸的也要进被褥。
萧誉其实不比新月轻松。
他脑海里想起之前看得禁书,甚至还得到过苏子墨的指点,然而理论到底是理论,虽然这种事情都是来源于与生俱来的本能,然对于守身如玉的萧誉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
他向来做何事都是掌握在手心里的,唯独这件事他才发觉自己难掌控,最后因为粗暴的动作引来新月的反抗。
几次下来,那被窝里的丫头又是打又是咬,就是不肯配合,而他也的确不舍得真强迫她,最后,满腔的热忱都悬在半空中,爱而不得心里受了也就罢了,没想到身体上的更是遭罪。
有那一刹那,萧誉住了手,想想要如何让新月乖乖的顺从。这么一想的时候,新月忽地蹬起一脚向他踢去。
新月的这一脚,不偏不倚的踢在了他的重要部位,萧誉遭此重击,痛得就此跌落下床。
“呸!你别装了!”
榻上新月幸灾乐祸的啐道,却见地上的萧誉痛苦不可名状,想到他身体的顽疾,心头吓了一跳,赶紧披上衣服,裹了半个身子,探头往下道,“萧誉?你真的疼啊?”
“下手真狠啊,本王只怕真成了废王了……”
新月不知道踢中那样的部位有这么严重,“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萧誉痛了会儿,但见新月那一张皱眉头心疼的样子,哪里会真的怪她,只道,“我痛的起不来了,你拉我上去。”
新月只好裹着被子往榻前移动,然后伸出一只纤纤的手臂过去。
那只手臂光裸着,洗白如玉,细腻光滑。萧誉微微失神,便伸了手过去。
新月哪里能承受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的萧誉,这使劲一拉,竟把自己给裹着被子反拽了下去。
眼瞧着自己就这么半光着跌下去,却忽地被萧誉拢在怀里,一个折身,萧誉已经抱着她安稳的坐在榻上。
“你故意的!”新月气鼓鼓的看着萧誉。
萧誉并不解释,只俯首就亲了过来,顺势推到了新月,压在了榻上。
萧誉已经铁了心,今夜一定要把洞房的事情办了。
以前只能忍着,现在端木崖的药物已成,自己服用了之后大好,故而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萧誉凝视着新月,目光热烈如火,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坦诚,“月儿……”
他呼吸急促着,似是下定了决心,“月儿,我想要你。”
大胆直接的话说在了当面,新月的心扑通跳着,脸红红的,她知道拒绝不了萧誉,甚至也没打算拒绝。只是这萧誉一直都是这么装腔作势,磨磨唧唧,弄得她反而觉得他会不会真的是断袖?今天不会拿自己来试水吧?
“专心点。”萧誉似乎看透了她恶劣的思想。
新月羞得蒙上了眼,算是默认他的举动。
内心莫名有些小期待。
然后,她听见萧誉在塌下开始解腰带的声音,不知为何,小腹隐隐有点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