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月虑得浅见,妾身不该多事。”
新月低头认错。
萧誉呵呵一笑,近前以手抚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道,“王妃何错之有?连你都能懂得此等厉害,本王怎会不虑到?就在你来之前,我刚开完了一个殿前会,已是一天一夜未睡。见到王妃时,顿时脑子清顿了不少,萧誉一下子豁然开朗,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人选,便是鲁恵。”
新月一怔,想了想这个鲁恵,一个胡须花白,却精神气不错的老头儿。那日宴席上鲁恵分明是向着萧誉的,但是却似乎与王世充关系不错。
萧誉任命鲁恵审案,已经有网开一面之意。
又听闻萧誉说自己昨夜未睡,不由得觉得心疼。
昨日自己与他还发生了不愉快,萧誉扔了东西置气而走,当时以为自己不会原谅他,可不过一夜之后,自己竟为了曲华歌的事厚着脸皮来找他。
“你的手,还疼吗?”
闻言,新月方才记起来,只见萧誉已经在查看她手掌面上的包扎。
新月摇头,一面试着抽手,“还好,不疼了。”
“昨日我不该对你发火,是萧誉不够宽仁。”
新月见他自己都承认,便也不好意思道,“没有没有,现下王爷事情这么多,妾身不该给您添烦。”
萧誉不说话,看着她的脸,似乎在思量什么,忽然道,“年前没有时间了,年后暖和了,你若还想回,我便陪你回去,亦或者你不想我陪着,都行。”
新月喜出望外,“王爷不可反悔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新月想了想,忽然伸出小手指,“拉勾!”
萧誉倏然一笑,眼眸里透着满意,“好。”
于是与她勾了勾手指。
忽而这丫头起身,朝自己的面颊凑来,倏地,在面颊处落了一个香吻。
第一回她这般主动,还是偷袭。
萧誉的耳廓处竟是倏地一热。
直觉得一股热流直窜头顶的百会穴。
在新月欲要落榻回来时,萧誉忽然伸了手勾了一下她的腰,新月就势倒了下去,自是落在了萧誉的怀中。
萧誉的呼吸哈在他的脸上,邪邪道,“王妃就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新月的脸涨红,急着否认,“我只是亲了你一下而已,你休想赖我!”
“只是亲了一下?”
“是啊,我一开心亲了你脸颊而已,你不是也亲过我?如此算我们扯平了。”
新月下巴一扬,有理走遍天下。
萧誉眉头微蹙,这个也能扯平?只亲了脸颊怎么够,似乎在提示他做点什么?
他俯下头,扎扎实实地吻了下去。
新月冷不然被亲得浑身一颤,鬼使神差的她没有后缩头,反倒是试探着去回应他。
这一鼓励,简直让萧誉兴奋不已。
正亲得如胶似漆的时候,此时外面传来几声咳嗽,“王爷,苏公子来了。”
新月立马推开了萧誉,脸微红的挪开与萧誉的距离。
萧誉被打扰了兴头,本能得向外斥责,“让他滚!”
目光看向新月,见她因为适才的激烈还喘息得胸前起伏,那一双眼更是充满了惊讶,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又想到自己的身体,方才后悔不该这么放纵自己的****,便唤了口气道,“回来!”
外面的小杜胆战心惊的,刚要离开,闻得如此,忙回来。
“让他去前厅候着吧。”
“是,王爷。”外面的小杜道。
萧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回头看向自己的王妃,见她此时低着头,有些羞涩的样子,心头一暖,“晚上别走了,与我一起用膳。”
萧誉离开后,新月一个人就在平时萧誉住的地方转悠。
不觉得就来到了他的私人书房。
见她书架上有不少书籍,多是经史子集的厚书,新月翻了下觉得没什么意思。
忽见那边文书架上有一封信函,吸引了她。
因那寄信的信函戳乃是来自南晋的。
书信已经撕开。
新月拿过来好奇一看,竟是林君保寄过来信函。
新月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林君保怎么会写信给萧誉。
打开书函一看,才晓得林君保如今可是驻守在南晋的最北,与江陵郡毗邻的云浮山一带。
信函里,林君保还问及新月公主过得如何。日期是二十天前,这封信到达已经六七日了,而萧誉从未和自己提及此事。
新月恍然想起上回说要回南晋萧誉发火之事,莫非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因为林君保?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他并不知道自己与林君保的关系。
新月因为读了一封故人的来信,心情怏怏不乐。
她起身往外走出房间,前往前殿。
走着走着,隔着帷幔,似乎听见有一处声音有些大,便悄然凑过去。
原来这就是前殿的正厅,萧誉与苏子墨似乎在说什么话,从二人的面上似乎看不到平时的那种言笑晏晏。
新月探出半个脑袋,这二人平素好得一个人似的,今日这么严肃?
只见苏子墨有些生气道,“子墨辛辛苦苦找到的东西,王爷却一句话让鲁恵给烧了?”
新月一惊,萧誉烧了什么啊?
“苏兄稍安勿躁,听我解释,只是烧了一半。”
萧誉话没说完,苏子墨直接道,“王爷还想全烧没?您倒是宽宏大量了,可苏某的辛劳却付之一炬,王爷可知道,能事无巨细的寻找出这些有价值的文书,并不容易啊。”
新月不由地蹙眉,这个苏子墨说话也太不客气了。烧与不烧,难道不是江陵王说了算?
这时旁边的齐铭解释道,“昨夜王爷一夜未合眼,将苏先生带来的两箱子文书材料大体都看了一遍,有关大案要案的文书皆好生保管,对那些只是小的罪行则予以放过,只是文辞上冒犯逞些口舌之快的人予以了放过,如此这番,天明时还挑出一半的罪证,然后一刻也没休息,早上召开了会议。我说这些,希望苏先生不要误会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