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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恍如隔世
作者:萧茜宁更新时间:2024-12-03 01:30:39

阮妈妈胖手一挥,搭在柳燕文的手上,极亲切的说道:文儿啊,你可是要跟你挽衣姐姐好好学着,挽衣姐姐嫁人了,那轻云纵…杏眼一挑,另有一番含义,不过她怕这街上捡来的孩子看不懂眉眼,复又说道:你若是学到了挽衣的本事,那里可就是你的了。

柳燕文正傻吃着阮妈妈递来的点心,嘴跟着停了嚼动。

“真,真的吗?”柳燕文想起在轻云纵的一物一景,阮妈妈的话听起来像做梦似的。

阮妈妈歪唇一笑,晃了晃脑袋,“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听妈妈话。”话至此,阮妈妈略作停顿,才又接着说道:“哎,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每天好吃好穿好住,也留不住这个女儿的心,就要跟着人家将军跑了,做妈妈的我心里那叫一个疼啊。文儿啊,挽衣可不简单,你不要被她灌了迷魂汤,她那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事,及时告诉妈妈才是。”说着,泪珠一双一对儿的就掉了下来,情真意切似地表演给柳燕文看。

柳燕文年幼,只知这阮妈妈给她好吃好住好衣穿,定是好人了,难过地皱起一双俏眉,凑过去说道:“妈妈不必难过,挽衣姐姐走了,还有文儿侍奉妈妈,文儿对天发誓永远不会离开妈妈。”

阮妈妈见此,知这柳燕文对自己的忠心,便佯装安慰地长叹一声,“哎!女儿大了终是要嫁出去的,妈妈也不是非要你们留在我身边,但怎么也要堂堂正正,聘礼彩金不会少,可你这姐姐,心向着男人,亏我这么多年把她养得如花似玉。文儿啊,你挽衣姐可偷偷藏了不少银子呢,都要做将军夫人了,从此富贵荣华,可我这苦命的娘,孤苦一人,哎……她都不说留着为我养老,做女儿的怎么会这样没良心。”

阮妈妈一番戏下来,真是博到柳燕文不少同情,小丫头心就向着阮妈妈了。回了轻云纵,看挽衣不理不睬的样子,心下渐起怨气,一张俊俏的小脸儿绷得紧紧的。

挽衣哪会看不出眉眼,她故不作声,坐在院子的小亭里擦拭兵器,却也不在意她。

还在梁家的时候,曾有个道士经过梁府进香的车队,见到才八九岁的梁红玉,便驻足端详。良久,又叹息摇头,像是惋惜,又又似欣慰,看得梁夫人不解,便让奶妈上去问原由。

道士看看梁夫人,仍是叹息摇头,念着天机不可泄漏,欲转身离去,却又回头看看梁红玉,只道是:红玉留人间,自有天意。

梁夫人回府便将这话告诉了梁老爷。老爷不解,看着红玉,想这女儿或许真不是普通的孩子,便十分喜欢。

那日,道士临走之前,站在梁红玉旁边轻声道:“家门凶险来临,谁也躲不过,不过,这丫头或许会有后福,只是需要有人救你于水火,了你尘愿,苦尽甘来。”

梁红玉不懂世事,只瞪着一又可爱的大眼睛看着那道士,瞬时,美眸一弯,笑得越发可人。

道士又是极婉惜的叹息,又补了一句:“孩子,若是将来遇到个黑虎似的人,便是你的救星。”言罢,那道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料,道士一语成谶。

梁家世代为大宋武官。家门显赫,一夜之间风云骤变。梁家获罪,满门抄斩。

梁红玉也在死亡名单之上,却被阮妈妈偷了出来,这就是阮妈妈过人的本事,而死了的人,尤其是朝廷里宣判了死刑的人,谁还敢活着呢?等十五岁的梁红玉醒来,得知自己还活着,便懂了许多,为了家仇,为了雪耻鸣冤,她只好忍气吞气,在风尘之中蓄势,等着那个解救她的黑虎。

她一夜成长,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此人,难道那道士的话是假的?还没看到什么黑虎,却是遇到了霍安江,以霍安江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否也可以替她复仇?这样想着,不自觉地手下得重了,咝……挽衣轻颦淡眉。

“挽衣姐?怎么这么不上心?”袭香奔似地跑来,抓着挽衣的手,鲜血涔涔滴在兵刃之上。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屋里拿药箱来!”袭香看着柳燕文喝道。

柳燕文适才回神,应了一声就跑进屋去取了药箱来。

袭香心疼得眼泪往下掉,倒是挽衣淡然一笑,轻声说道:“一点小伤而已,瞧你这丫头。”

想起挽衣背上刺的梅花,袭香也知道这点痛对挽衣实在不足挂齿,可还是心疼,一边小心翼翼地包扎,一边说:“挽衣姐,难道你不痛吗?”

痛?挽衣心语,自打看着家人的头悬挂在城门口示众,她便没了痛的知觉。

阮妈妈那时为了降服她,特意带她去看那残忍的一幕。

“从今儿起,你就是个死了的人,若是出去,也是死,看到你里家人的下场了吗?你若不想和他们一样,就乖乖听话。”阮妈妈尖厉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耳畔萦绕,挽衣不知,是否因这柳燕文进了沁香楼才勾起那些往事,睇一眼跟着袭香忙碌的柳燕文,轻轻摇头。

“燕文,你爹娘呢?”

被挽衣这样一问,柳燕文愣怔住了,“爹娘?”

一见柳燕文的神色,挽衣猜到几分,又是个苦孩子,都怪这些年战事不断,生灵涂炭。再想起那些玩弄朝权的文官,若不是他们又怎么会害死爹娘?心恨如刀割,比这皮外伤还要痛上千百倍去。

“满宫明月梨花白,故人万里关山隔。金雁一双飞,泪痕沾绣衣。小园芳草绿,家住越溪曲。杨柳色依依,燕归君不归。”

挽衣含泪吟诵。

听不懂的,只当是挽衣思念霍安江早日归来,谁又知挽衣一膛思亲之痛,满门上百口家仇之恨。

柳燕文自是听不懂,却听懂一个燕字,想是在说她,抬眼看看挽衣,只见挽衣一脸神伤,心头也微微一颤,虽是自幼没了爹娘,但流浪街头也总是遇着好人,心地还是良善。

“姐姐,是在说燕文么?”喃声而问。

挽衣苦笑摇头,“妹妹,你可知这是何处?”

袭香见挽衣如此,欲开口阻止,还不知这柳燕文是敌是友,怕挽衣吃这柳燕文的苦头。

挽衣故作不见袭香的暗示,只看着柳燕文,待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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