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开始精选突袭小队,韩良臣便自告奋勇,主动要去。
韩良臣的英勇杀敌的事迹军营上下都知晓,见他主动请缨几个将军权衡之后,也觉得他是再适合的人选不过了。
如此一来,便认命韩良臣为这次突击小队的队长,再为他配了几个精兵,很快就组成了小队。
“此次突袭任务重大,也十分危险,很可能有去无回,你们都做好心里准备了吗?”因是绝秘,霍安江亲自给韩良臣带领的小队布置任务,便开始把几个将军研究好的作战方案细细讲解出来,韩良臣听得认真,霍安江也一直看着韩良臣,似乎将这次的突袭刺杀任务就交给了韩良臣,他似乎也相信韩良臣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等交待好一切之后,霍安江再看看所有的兵士,“都听清楚了吗?”
“是,将军,我等定不辱命。”韩良臣抱拳行礼,心意决绝。
“好,来人!”霍安江一声喊,外面的士卒端着一个长方盘子走了进来。
方盘上有二十个锦囊,韩良臣等人一看便知这锦囊里装着的是一颗药丸,而这颗药丸的作用便是,若是被敌军俘虏自杀之用。
别看只是黄豆粒大的一颗小药丸,其毒性是无法想像的,原料是被誉为百年毒王的“见血封喉”树,该树的干、枝、叶及果的汁液有剧毒,经伤口进入动物或人的体内可使心脏麻痹、血液凝固而死亡,故得名“见血封喉”。
当兵的人心知早有一死,并不那么惧怕,一人从盘子里拿一个锦囊。
“都知道这是什么吧?”霍安江看着眼前这些视死如归的精兵们,正色问道。他自是期望他们能平安回来,但若真的落进敌人手里,那份痛苦,远比这一死折磨。此时此刻,谁又知道不是最后一面呢?
“知道!”众兵士齐声答道。
“一会儿回去就把它缝在领口吧。夕阳西下时,再来这里集合。”霍安江命道。
众兵士领命而去。
韩良臣自回到军营,因与挽衣有了情义,便终日心情烦闷,只想着去战场上痛痛快快的拼杀一场,解解心中的闷气。而这次任务极其凶险,他也不是不知。因此,从将军的军帐里走出来时,他放慢了脚步,向将军军帐里面的那个营帐看去。挽衣便在那儿呢。
韩良臣想,是不是也该去见见她,或许这便是最后一面了。可环顾四周,又觉不妥,他哪里有理由单独去见她?
忍着心痛,咬了咬牙,长叹一声,调头走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待到夕阳落山时,兵士们再度聚集在将军营帐内,穿好了战甲,雄纠纠,直立立地站成一排,接受将军检阅。霍安江几乎是仔细地看了每一个人,做为一个将军,他是极爱自己的士兵的,他拍拍他们的肩膀,不禁心疼,他们都是爱国好儿郎。
“我等着你们凯旋而归!”霍安江大声鼓励道。
“不辱军令!”众兵士们高声回应。
正在营帐内的挽衣听到前面的将军军帐里传出兵士们的喊声,起身走到帐门边,向外张望。她总是隐隐觉得听到了他的声音似的。
见从将军营帐里走出一队兵士,看着看着,看到了那个黑影,“他怎么来了?”轻声念叨了一句。
“袭香,我去将军营房里看看。”也不多思索走了出去。
按说女人是不许进军中议事的地方的,挽衣知道这规矩,只是一看到韩良臣在,便失去了方寸。只顾着向前走,一双清眸盯着那人。
韩良臣哪里知道挽衣就在他身后,他是队长,他甩甩头,挥去脑中对这女子的相思之情,肃了面色,思考如何应对此战。
就这样,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不知她眼中的深情,她不知他此去险战,就是为了躲开这份情的痛楚。
“换衣?你怎么在这儿?”
韩良臣突然听到这声音,心头一紧,不禁脚像生了根似地停住了,是她?她就是他身后吗?只要回头,就可以看到她,可是他能回头吗?刚刚那声音明明就是霍安江。
“将军,我……我只是出来散散步。”挽衣不知所以地胡乱找了个借口。收回看着那人的眼神,可余光仍在追寻。
“这么晚了,还散步?快回去吧。”霍安江只是一心怜惜。
“哦。”挽衣无言,此刻霍安江已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中,往回走了。她强忍着不去回头,他闭了闭双目,复又重新向前走去。
“挽衣,此去不知还能否相见,将军待你如此,良臣也算放心了。”韩良臣在心中默念。
“将军,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召这些兵士过?挽衣以为,将军是在和其他将军商议战事。”挽衣委婉试探。
“嗯,今夜十分重要。”霍安江并不想多言,毕竟这是军事机密,不可让外人知道,哪怕是他枕边的女人。
“重要?”挽衣并不甘心,再问道。
“挽衣不必烦事这些事了。”霍安江已经将挽衣送回营帐门前,却并没想进去的意思。
“将军不进来吗?”换衣疑惑地问道。
“今夜,恐怕挽衣要独守空房了。”霍安江再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那洁白的玉额上轻吻,怜惜之情可见一斑。
挽衣只是拿眼看他,却怎知那双晶莹的眼眸摄人魂迫,仿佛人都失去了意识,无法离去。可霍安江终究还是个将军,连忙抽回视线,生怕自己真的就不想离去了。但今夜不行,他要去将军营帐里等韩良臣一队人的消息,无论成败,无论生死,他一定要听个结果,而对他来说,这好像与他的兵士们共战斗同存亡。
只是,又不忍让挽衣难过,他只当挽衣这般神情是舍不得自己,越发喜爱这个女人,笑道:“挽衣不要心急,安江只要等得好消息,便过来陪挽衣,好么?”像哄个孩子似地小心翼翼。
“那要等多久?”挽衣从霍安江的话中好似听出些什么,再想想刚刚那些走出军帐的人,不禁心头一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