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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温柔以待
作者:萧茜宁更新时间:2024-12-03 01:33:17

天亮了之后,胡一川带了一小队骑兵去山里找孙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时兄弟们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要找到孙校好,还是找不到的好?若是找到了那便必是一具横尸,若是找不到,至少是不是该相信他还是活着的。

胡一川知道在哪里与孙校失散的,偷带着人径直找到了地方,一路又沿着寻找。

“这一带常有西夏兵出没,万一发现有异样,我们便马上撤离,懂了吗?”他交待属下。

“是,胡副尉。”

众人领命便成扇形队伍散开向四处搜寻,一寸寸一分分,仔仔细细,蓦地有人看到一个斗篷,胡一川跑过去一看,果然,不是孙校的,又会是谁的?再看斗篷掉落的附近地上绝然是有激战打斗过的痕迹,胡一川跳下马,仔细观察地上,发现了血迹,不过血迹不算多,这让他初步判断,孙校应该是被俘了。

于是,带着孙校的斗篷回去向韩良臣复命。

而这时,韩良臣被枢密使叫去问训,擅自行动救人,虽然幸运地半路上遇到敌方帮助,救人成功,但此举仍是违反军规的,枢密使大发雷霆。

韩良臣和郑毅站在枢密使面前,郑毅替韩良臣百般辩解,枢密使仍是要上奏韩良臣不守军规之事。

一时之间气氛僵持不下,韩良臣紧攒着拳头,郑毅见势不妙,陪着笑脸轻声讨好:“大人恕息,泼五也是因爱而为,年轻男人总是血气方刚,好在没事回来了,这事,我们知道错了,将来一定将功补过,好好孝敬您。”

枢密使垂下眼睑,略作一犹豫,郑毅便知道有松动,连连递上好话。

事实上枢密使也是狐假虎威,枢密院的密命马上就到,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临时换将,这个时候就看韩良臣是否会做人,这一战打下来,若真立了军功,他枢密使也有功劳一半,便佯装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韩世忠,你可听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可保不了你第二次,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恐怕我也要受连累,我这是用命保你,你好自为知。”

“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我们泼五是最重义气的人,绝不会忘大人的大恩大德。”郑毅连忙接话,又拉拉韩良臣的衣袖,示意他说句软话。

韩良臣倔强的性格,本是不想屈服,但此时大局为重,只好抱拳垂首,“谢枢密使成全。”勉为其难地说道。

兄弟二人出了枢密使的营房,沉默不语,回到韩良臣那儿,胡一川已经在等候,将孙校的斗篷递给韩良臣看,韩良臣心中一阵凄然。

郑毅虽然心中难过,却马上对韩良臣说道:“这次你万不可再做傻事。”

韩良臣并没有抬头看郑毅,他并没有觉得郑毅为他求情就可以化解二人之前的怨,此刻郑毅在韩良臣心中太过屈从仕途,这让他觉得失去了真性情,郑毅见韩良臣不语,心下不安,欲开口再劝,韩良臣抬手制止了他。

“不要说了,让我安静一下。”韩良臣说完,便走了出去,直接去了仇公子那里,那里还有他最关心的人。

挽衣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亚萝,有冉俊,有亚默,还有韩良臣,但梦境凌乱,有哭声,有悔恨声,还有喊声,她想醒过来看看那些人,劝劝那些人,却无能为力,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无法睁开眼睛,梦中的她一直在冰窿中没有温暖,突然,身体传来阵阵暖意,那些恼人的梦境渐渐在风中消散,她只觉眼前仿佛有盈盈烛光闪动,她的手传来阵阵微痛,这不禁让她微微皱眉,那手仍是有些痛,她恼了,蓦地竟然睁开了眼睛。

眼前那面孔,怎么那么熟悉?片刻的愣怔,四目相对,竟然没有一人回神,他的眼里只有她,她亦如此,目光中的移不开的流动着彼此的深情。

都不知这样凝视了多久,韩良臣才意识到挽衣醒过来了,而挽衣也适才想起自己那只手好痛。

“挽,挽衣?”韩良臣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似地,声音温柔似水,自那铁骨铮铮的汉子嘴里传出来,如此可爱。

“我的手!”挽衣只要救出她的手,她分明看到韩良臣两只大大的和手掌将她的手攒在其中,天啊,他那两只铁打出来的手,力度之大,怕是再稍用力,她的小手就是粉碎骨折了。

韩良臣担心挽衣太过心切,一边攒着她的手一边默默祈祷,哪想到越是伤心牵挂,越是想上苍保佑,越是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气,挽衣那双小手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揉搓,不痛才怪。

被挽衣这样一说,韩良臣惊慌失措地放开她的手,“我,我,我太用力了,对不起,对不起,痛吗?”

见他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挽衣还怎么舍得怪他?莞尔一笑,轻声道:“还好,不是我的心脏。”

亏她这个时候还能说俏皮话儿,韩良臣转而牵唇浅笑,俯身过来,轻抚她额间的细发,眼底竟莫名泛起薄雾,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罢了他的官,要了他的命,他也要去救的。

“你终于醒过来了。”良久,他才颤声说出一句话,便情不自禁地将唇轻轻贴在她雪白的额头上。

温暖,挽衣浅浅一笑,这就是温暖吧,什么都是有温度的,他的手,他的呼吸,他的唇,他的吻,还需要说什么呢?这些已经足够将她心里堆积的冰雪融化。

“挽衣再也不要离开我了。”韩良臣目光中淡淡的温柔与战场上的刚毅冷酷判若两人,而挽衣就是爱着这样的他,她笑着点头,心里说了无数遍再也不会离开……

死里逃生回来,又看过一段亚家的恩怨情仇,越发让她珍惜眼前的男人,此生还求什么?有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能够相遇,是多么难能可贵之事。

雪素进来送药,看到他们二人如此温馨的画面,顿住了脚步,不忍去打扰了,她深知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就像她再次见到仇公子时,生命重新被点燃的滋味,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们流泪。

“雪素姐?”挽衣终于看到了雪素,轻声叫道。

雪素忙拭去泪水,却仍哽咽着说:“我不该打扰你们,让你们多说说话儿才是。”这些日子,韩良臣怎么苦煞过来的,雪素更是看在眼里。

“良臣,这段日子也受苦了。”雪素一边将药碗放下,一边说。

挽衣又将视线移回到韩良臣的脸上,这才发现,他瘦了许多,脸却越发棱角分明,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千言万语汇聚在那双深情的目光之中,韩良臣微笑着接收她的每一缕目光,似乎都能读得懂,看得清,他柔声地在挽衣耳畔低迥道:“你的心意我都懂,也都明白,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再也不会,我要保护你,守着你一生一世。” ;

韩良臣丝毫不顾忌雪素在,这大概是他此刻最迫切的心声,他不能一刻都不能等,只想让他心爱的人知道。

雪素看着他们亦是为他们两个流泪,不过,她必须要让挽衣吃药了,只好说道:“虽然想让你们多说会儿话,但是这药到时辰了。”

话音落地时,挽衣和韩良臣不禁相视而笑。

韩良臣起身轻轻托起挽衣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中,为避免挽衣扯到伤口,动作柔和得让挽衣几乎没有感觉到动,她惊讶地抬眸看他,满含笑意,转眸时看到雪素那张意味深长的笑脸,不禁羞涩垂眸。

“雪素姑娘,把药给我吧。”韩良臣将挽衣稳稳地放在怀里,便将手伸向雪素,那脸上的认真神色,让雪素不自禁地将药碗递了过去。

只见韩良臣稳稳端着药碗,勺起药,放在嘴边吹吹才喂给挽衣。细腻得完全不像那个在战场上扼杀的男人。

雪素忍不住掩嘴失笑,这恩爱画面,实在不适合有第三个人在场,轻声说道:“韩将军一个人可以做两个人的事了,那我去帮仇公子了。”言罢,起身便走。

挽衣心知雪素在调侃她,一脸红颊。

此时此刻,依偎在韩良臣的怀中,就像是幻觉一样,不过,那么温暖和踏实,两个人之间虽没有言语,静谧的气氛,只能听到汤勺与碗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韩良臣喂得很小心,一滴药都没有浪费,也没有沾到别处,真到最后一勺药喂完,才松了口似地说道:“原来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很专心去做。”

挽衣温柔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喂人家吃药吗?”

“当然。”说得像个孩子似地倔强,挽衣看得欢喜,想笑,却发现稍微的震颤腹上的伤就跟着痛起来,一张绝美的小脸仍惨白着,一脸想笑不敢想的痛苦表情。

“不许笑。”韩良臣明白她的心思,轻声嗔怪。

这时,他看到挽衣唇边沾着一滴药汁,凝视着她脸轻轻贴近,吻住那双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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