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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众里寻她
作者:萧茜宁更新时间:2024-12-03 01:35:24

除了韩良臣还有竹桃被这几个每天都在她面前的死士震撼到了。能这般视死如归会是怎么样训练出来的?韩良臣心里十分清楚,如此便愈发觉得陶姑的可怕,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控制这么多男人将生死置之度外?

“啊!”竹桃终于精神崩溃地狂喊出来,不管绑着她的待卫怎么拉着她,她重重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狂喊,喊声凄厉,听得人心寒。

韩良臣奕是眉头紧锁,闭了闭眼睛,无论怎样地上躺着的几条人命都是因他而去。竹桃的哭喊声戛然而止,韩良臣睁眼看去,竹桃已哭昏在地。

如今只剩下竹桃和陶姑知道真相了,韩良臣想起那天竹桃含泪对自己说过的话,心知竹桃一定有许多难言之隐,也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带竹桃回到府上,让仇公子帮她把脉诊治一番,竹桃总算是醒了。

竹桃真恨自己怎么就这样醒?不如就让她也与他们一样死了算了,此时此刻,亦是知道生不如死是怎样的滋味了。

“将军,醒了。”

躲在床上刚刚睁开眼睛的竹桃听到有人在说话,便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坐在那儿一脸阴霾的韩良臣。见竹桃脸色苍白如纸,韩良臣也有那么一丝不忍,可挽衣失踪多日,他无法再去顾忌别人如何,他只想尽快找到她,以免夜长梦多。

“竹桃,我知道你有事隐瞒,既然你已经说了一些,为何不俱实相告?”韩良臣苦口婆心,他并不觉得竹桃是个坏心肠的丫头。

竹桃愣怔怔的,大脑十分混乱,“陶姑在哪?”竟然在这样的时刻,仍是想着她的主子。

韩良臣苦笑她的愚忠,慢声道:“你放心,她腹中有我的骨肉,好吃好喝,好得很。”

“真的?”竹桃似信非信,韩良臣只是微微挑眉,不再回答。

“韩将军,挽衣姑姑不在陶姑手里。”竹桃仍是坚持,韩良臣不禁又问:“那你们刘师爷呢?”

一听到这儿,竹桃嘴唇不禁抽动了一下,刘师爷……想到刘广义,她确实是心痛不已,含着满眼的泪花,良久,终是张口说道:“他死了。”

“死了?”韩良臣只觉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怎么回事?”追问在道。

竹桃摇命地摇着头,“我不知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韩良臣已经两步来到竹桃面前,他无法接受刘广义死了这个事实,他一直认知是刘广义和挽衣在一起,可是他死了,“怎么死的?死在哪里?”韩良臣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双手摇晃着竹桃纤弱的双肩。

“是,是陶姑……”竹桃紧闭双眸,任泪水狂泄。

韩良臣闻言一惊,摇晃竹桃的手停了下来,“你说什么?陶姑?陶姑做了什么?”

“是陶姑杀了刘师爷。”竹桃终是崩溃了,言罢,整个人因韩良臣的松手而瘫软在地。

“为什么?”韩良臣不可思议地看着竹桃,竹桃却仍是摇头,“我不知道,我看到他们时,刘师爷已经流尽了血……”

竹桃呜咽着,终于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韩良臣转身就走,他想,他要去见一见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那么信任陶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鬼到底是不是人?她为何偏偏会爱上了他呢?

见韩良臣那副气势凶凶的样子,陶姑便知道他一定是又有什么新的消息,向她兴师问罪来了,却沉着得不动声色,吃着水果,已经五个月的身孕了,在没有最后输掉韩良臣之前,她肚子里可是她最后一张王牌,她自然要善待。

“你还是人么?”韩良臣走上前打翻她面前的果盘。

“你这当爹爹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就不怕吓到宝宝么?”陶姑满脸无辜地嗔怪起来,像是对韩良臣的愤怒视若无睹。

韩良臣徒然狂笑,“有你这样的娘亲,会生出什么好孩子来?不如与你一起死了干净!”言罢,已抽了长剑架在陶姑雪白的项间。

“亲手杀了自己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你就不怕报应?”陶姑冷笑道,那脸上的冷静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不惧生死。

“既然你能亲手杀了对你忠心耿耿的刘师爷,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挽衣在哪儿?”韩良臣强抑着想一剑杀了她的冲动,狠狠地问道。

“其实有的人一辈子也不知道爱,这辈子我也爱过了,就算会死,亦无怨无悔…你有听闻过一种叫羽的海鸟吗?它们成双成对地飞进飞出,当它们的伴侣死去时,另一只鸟会悲哀地在天空中盘旋,然后一头扎进汹涌的海浪中殉情,在它们死后,身上的羽毛竟会自然脱落,飘浮在海面上,羽因此得名。”陶姑失神的双眸定定地凝视着韩良臣,轻声诉说着,唇边勾出一抹不堪自然的笑,那笑也是纵然飘忽着的,看着令人不寒而栗,只是那张清丽的面孔上也有丝丝痛楚,尽管她仍是笑着。

韩良臣不想听她说下去,冷声道:“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一尸两命!”言罢,陶姑仰天狂笑,狂态愈发骇人了。

“你的爱太可怕了。我宁愿你不曾爱过我,为什么要爱我,为了爱,杀这么多人,真的值得么?”韩良臣颤抖着双唇,他真怕这个可怕的女人已经杀了挽衣。

“是的,我爱你,爱的无可救药,爱的欲罢不能,爱得万劫不复。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点点爱,我从未要过全部,只是那一点点你都不愿给。”陶姑仿佛瞬间变得柔弱,眼底尽是泪水,凝视着韩良臣轻声自语。

看着陶姑隆起的肚子,韩良臣终是没有下得去手,他却恨起自己的心软,因为他的一次次心软,才逼挽衣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韩良臣夺门而出,悲愤难挡地来到院子里,长剑狠狠地劈在树上,火花四溅,直到将那棵树干劈烂了,缓缓倒地,才停了下来。

而谁见了也不敢劝。

彼此,亚默与孙校二人酒馆里感叹一番后,便继续寻找挽衣的下落,只是刚要踏出那酒馆时,孙校觉得有些异样,总觉得刚刚目之所及之处似乎看到了什么,他走了两步,终是停下,原路走了回去。

终于在酒馆出来的角落处,看到墙边的淤泥中似有一个信号,那是他十分熟悉的,也是他教挽衣的。这让孙校大为震惊,兴奋地喊了起来,“是挽衣!是挽衣!”

亚默虽有醉意,目光迷离地看着孙校做这一切,直到他喊出来,不禁眼前一亮,像是全然没了醉意一般冲了上去。

“挽衣给我留的信号。”孙校指着那巷子,“这个方向。”抬腿便跑。

亚默紧跟其后,二人在巷子里轻轻地走着,左右两边都有住户,挽衣的留下的暗号显然是用脚画出来的,不那般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还要他们自己去查探。

而后,二人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看起来与其他住户不同,二人交换了个神色,却见亚默飞身一跃,跳到了墙头,里面亦是静谧无声。

见亚默又飞身进了院子,孙校等在门口,亚默走到门前帮孙校打开门,二人见那院子静得出其,便心里有数,一个踢门闯入,一个从窗子跳了进去。

里面一伙夜行衣着装的人正在吃酒,万万没想到会有人闯入,欲去抽刀反抗,被亚默将武品踢在地上,撕打起来。

亚默的功夫哪里是这几个人能敌,没多久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倒了一地。仍是自尽而亡,亚默和孙校面面相觑。二人也没太多纠结,连忙四处去找挽衣,亚默踢开一间柴房门,便看到被笼住头的挽衣,心里一揪,眼前轰然一热,竟觉鼻尖发酸,奔上前去,“挽衣!”声音竟然有些哽咽颤抖。

他连忙除去面罩,挽衣的嘴也被堵住了,一双泪眼看着亚默。亚默只觉心痛无比,连忙帮挽衣拿掉嘴里塞得布巾,却听得挽衣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亚默!”便倒在亚默怀里。

孙校闻声赶来,看到满脸灰尘的挽衣,灰头土脸的样子,让你心疼,而看到她安然无事,又极是心慰,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滋味来。

“挽衣,可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泼五就要疯了。”孙校走进来说道,声中竟然也有一丝哽咽。

“孙校,多亏了和你学了那么多。”挽衣一边娇泣,一边说道。

“我马上回去告诉泼五,亚默,你带挽衣姑娘慢慢回去。”孙校只想早点告诉韩良臣找到了挽衣,他深知多一刻韩良臣都无比痛苦。

亚默将挽衣缓缓抱起,他看到了她手腕和脚腕上的伤痕,那每一道红色的痕迹,都像是他心头上伤,痛得难忍。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丢了你。”亚默柔声轻道,抱着挽衣的手紧紧地握住她,“对不起,挽衣。”他喃喃自语。

挽衣抹一把眼泪,看着亚默俊逸的侧脸,哽咽着说道:“是那些人太坏,与你何干?”

“不,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弄丢你。”亚默从未想过,他会这样深深地爱上了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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