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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里应外合
作者:萧茜宁更新时间:2024-12-03 01:34:50

只见陶姑杏眸微闪,一抹惊异之色转瞬即逝,虽极力在掩饰,仍没逃过时时盯注着她的孙校眼里。孙校强抑心中疑惑,故作淡定,在陶姑面前分外小心,好在他孙校也是做探子出身,这场面如何应对自是驾轻就熟。

陶姑不露声色地听完来人的汇报,便一展笑颜,媚眸轻转,沉声道:“下去吧。”

来人便退了出去。

孙校一直垂目喝茶,待那人走了,陶姑便笑道:“这下面的人刚与朝廷的军队融合,总有许多小事需要处理,不让人安心。最让我放心的就是清兰的骑兵队,个个巾帼不让须眉,反倒是这些男人,争强好胜。”

孙校推测刚才那来人必是汇报挽衣赴约之事,但见陶姑这样解释,假意笑笑转眸看向自己的夫人,笑道:“能娶到清兰是洒家此生最大的福气了。若是陶姑有事要忙,我们便先告辞了,以后再来叨扰。”

陶姑忙说:“哎呦,难得孙副尉亲自上门,怎么好这样急匆匆就走了呢,都怪我的人不懂事。”言下并无真心挽留之意,孙校便起身带着清兰告辞离去。

孙校出来后,余光仍扫着陶姑的营帐,便见刚刚那人复又进了去。心下隐隐担心,也不知挽衣和亚默那边如何,但又碍于清兰,不便马上去马棚,心里便又有些焦急起来。

“真的有这样的人?”陶姑柳眉紧皱,看着那来人。

“是,去的人说,功夫了得,一阵风似的,就把他们全部撂倒在地,毫无先机。但又都未伤及性命,此人带着面具更是看不清面貌。”来人继续说道。

陶姑凝眉,怎么会有这等高人帮她?她不就是个青楼出来的女子么?何时结交到江湖中的人了?百思不得其解。

那来人吱唔着似仍有话要说,陶姑又道:“还有什么?”

“去的人说,那边让带了话儿。”说到这儿,便又犹豫似不敢往下说。

陶姑早已不耐烦,“什么话儿?”

“说,下次让您亲自带着雪素姑娘和仇公子应邀。”来人战战兢兢地说完。

陶姑那张绝色的脸上狠戾得令人生畏,冷笑道:“想和我正面交手?”

孙校和清兰回到营帐内,心里一直想着去马棚看看,转转悠悠地找个借口甩掉清兰,只因还是新婚之中,清兰对孙校格外依恋,走到哪儿都跟着,十分不便,这早是意料之中的事,不然陶姑怎么会那么卖力气去撮合。虽然她还不知孙校与挽衣早就有联络,但就为了孙校这个麻烦精,便可以牺牲了清兰,看看那个忙里忙外的女子,孙校又有些心疼了。

他走到清兰身后,轻轻揽住纤腰,温声道:“清兰,跟着我你受苦了。”

清兰闻言便笑,转眸看他,“这话说的,哪里苦了?我觉得日子好着呢。”

像清兰这般知足的女子,也确实难得,孙校在她脸颊上吻了吻,复又说道:“我去练兵了。”

“哦。”清兰虽心中不舍他离开,但也懂得他们都是军人,自是有军人要做的事情。

孙校便转身走了,他先去看兵卒们操练,一边眼睛不时的瞄向马棚的方向,留意挽衣和亚默二人是否回来了。

迟迟不见挽衣的马被牵到棚外,孙校的心亦是越提越高,他们约好,若是他二人平安回来,便将挽衣的马红衣牵到棚外来。却在这里孙校又发觉军中多了许多三五一队的兵卒在各营间走动。平常这个时候,大都是练兵的时辰,这些兵卒怎么会这要闲散?他走过去想一看究竟,又觉得那些兵卒好像在找什么,不禁浓眉紧锁。

孙校悄悄退回练兵场,远远地观察那些兵卒们的行动,总算发现,这些兵卒巡视后都会到一处,然后再离开,便偷偷靠近那里,终于发现,躲在暗处的刘广义。看来,那些在营帐内来回走动的兵卒都是陶姑的人,孙校顿悟,陶姑是在搜人,她一直怀疑挽衣藏在军中,这时便是看有没有兵座外出回来,如此一来,挽衣和亚默应该是已经脱身。心念至此,孙校倒不希望挽衣他们这时回来了。

孙校这一天的心都在马棚上,却不见一点动静,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地胡乱猜测着。

蓦然间,他又发现刘广义在整队,心念转动,便去找了梁方平的领兵,并未直言有事,却在言谈中提醒加强军营的防备,毕竟韩良臣三十骑已经出去两日。无论这次硬探结果如何都要多加小心,那领兵虽听命于梁方平,但也怕出事,便叫人加紧了营中的防备,任何人不得擅进擅出。

陶姑得知不许出擅自出营,气得击椅而起,过去哪有人束缚过她陶姑,可如今不得不服从这些军规军纪,心下亦是不服气,转念便对刘广义说:“军里少人吗?”

“这,五万大军,我们也搜了许久,可这么多人真少个人,哪里看得出来?”刘广义回道。

“必须在韩良臣回来之前解决了她,不然,后患无穷。”陶姑狠狠地说道,便又扬起下巴,“既然她要这两个人,那就让她拿命来换吧。”

陶姑低声交待刘广义再去安排送信给挽衣,同意挽衣所提的要求,亲自带雪素与仇公子与她见面。

“她可是有高人保护,你起要亲自去?”刘广义不禁为陶姑担心。陶姑冷然笑道:“有高人保护又怎样?她不还是受了伤?”

刘广义凝视陶姑那张绝色脸庞,站立良久,陶姑只顾想她的好事,再回过头时,方见到刘广义凝视自己眸中的深情,“干嘛这样看着我?”她并不领情地问道,于她眼中刘广义只是一个忠于她,服侍她的男人,她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到刘广义对自己动了真情,只可惜她却没有半点情义于他。

“你,是不是有了?”刘广义半晌儿问出这句话来,却问得十分忐忑不安。

陶姑顿然一怔,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起,她瞥一眼竹桃,竹桃也不是个多嘴的人,便又移眸看向刘广义,佯装没听懂她的话:“你在说什么?”

刘广义见她装傻,只好凄然一笑,“或许是我的错觉。”

陶姑被说中了心事,不敢狡辩,只冷冷地瞥他一眼,道:“快去办你的事吧。”

刘广义沉然退了出去,他早就发现陶姑这几天经常作呕,又食欲大变,这些细微之处,便只有在意她的人才会观察得到。再一算日子,上一次与陶姑肌肤相亲也一月有余,便想到了。

陶姑见刘广义出去了,心中暗忖:这男人太细心,怕是瞒不住他。不过,也万万不能让他坏了自己的事。

……

挽衣与亚默如约而至,却不见陶姑与雪素和仇公子出现,反而是一些穿黑衣的人,挽衣不禁明白了,陶姑根本就不想与她交换人质,只是想杀了她。

亚默在远处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出手,那些小贼功夫再好也不是亚默的对手,只是人多势重,挽衣与打斗中受了伤。二人脱身之后,便躲了起来。未急着回军营,挽衣早就料到军营之中也一定有埋伏,回去也是自投罗网,何况她还伤了腿,更容易暴露身份。

“这里也不易久留,陶姑一定会派人来搜。”挽衣看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亚默沉声说道,尽管此刻伤痛令她玉额渗出颗颗汗珠,硬是没有喊一声痛。

亚默抬眸看她,她不知他心底有多心疼,这个美好的女子,为何不能与他云游四海,不问世事,做一对神仙眷侣?

见亚默眸中神色异样,挽衣不禁疑惑,“怎么?”

“陶姑的人已经编在军中,岂是她可擅自调配?”亚默脸色凝重地瞥她一眼,负气地说出这样的话,掩去心事。

挽衣闻言恍然,憨然一笑,“是啊,我怎么糊涂了。”

亚默继续垂头,帮她处理伤口,揭开她的裤管露出雪白玉腿,不禁触碰某根意念的神经,心头一颤。他二人因这特殊时期一直是共处一室,但这般亲近的却不曾有过,挽衣心里早把亚默当成了兄长,亚默却不然。

“你说,她会答应吗?”挽衣哪知亚默心些情绪,只想着陶姑的事。

“会。”亚默仍是沉静地回应,“夜里,我们潜回营去。”

亚默又取回他们的军服,两人换上,趁着月黑风高,悄悄向军营靠近,只觉得军营里突然变得守卫森严。便隐在暗处,伺机潜入。若是亚默一个人,行动方便些,此刻带着受了伤的挽衣,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发现。亚默思来想去,还是要孙校里应外合。

亚默找了处最接近孙校的位置,用哨声报信。

孙校见他二人仍不回来,正心神不宁,隐隐听到有哨声传来,凝神再听,便面露笑容,霍然间心中突生一念,便转目看向清兰,趁清兰不备,拾起一颗小石子,将蜡烛打灭。

“啊!”帐中突然一暗,清兰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孙校立即上前护住清兰便大喊:“什么人?”

外面的待卫听到喊声,纷纷骚动起来,孙校便自帐中冲出来,大喊:“有人闯入。”

顿时,军营内乱了起来,到处有人跑动,到处是火光。而马棚本就在外侧,借着乱,亚默扶着挽衣便向营内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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