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挽衣昨夜不知何时睡去,这会儿醒来,已不见亚默,她回忆昨夜最后的一幕,却也只记得与亚默说话儿说得累了,亚默便让她躺下说话儿,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亚默又是何时走的,竟然全然不知。她只会心一笑,若这世上没有亚默,她真不知道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福了。
男女之间有许多的感情也就是如此,往往不能全都如愿。
“夫人,新夫人来请安了。”门外传来灵秀的声音,挽衣不禁敛去笑容,昨儿就听人说了,这位新夫人也称绝色美人了,与她不相上下,虽挽衣不是个只图其表的人,可又毕竟是个女人,女人之间容貌相比也是人之常情。听说周氏来请安,挽衣心底难免有些酸涩之意。
“哦,让她在外厅等一等,昨夜睡的晚了,起也晚了。”挽衣一边应着,一边起了床。
回到建康的将军府,府上丫头也多了起来,有小丫头端水进来伺候挽衣梳洗,灵秀便去外厅送茶水,顺便看看这位新夫人。
周氏才进门,新嫁娘一袭红裙,红衣在韩良臣的将军府里像是有了避讳似的,只有挽衣才穿,别人极少去穿,而这时见周氏也将红色穿得如此娇媚,不禁觉得挽衣这回可是碰上了劲敌。
“新夫人,我家夫人有孕在身,起晚了,正在更衣,请新夫人稍候。”灵秀上前施礼,谦声说道。
“好。”周氏笑得妩媚,看不出脸上有任何异样的神色,只是四周打量着厅堂里的字画摆设,只在一些小物件上便看出的挽衣品味不俗,因早就打听过挽衣的事,这会儿再看到这些雅件更想一睹其人了。
没过多久,周氏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转身正看到挽衣由灵秀扶着进来。虽挽衣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可面容依旧俏丽秀美,若是不看那隆起的肚子,绝然不会想到挽衣会是一个有孕之人,美得令周氏这般一直以貎自傲的女子也不得不心下暗赞。
“瑾儿给夫人请安!”周氏先是迎着挽衣屈膝一礼。
跨进门时,挽衣便心中一凛,刚一进门,看到周氏婀娜的背影,就已能颠倒众生,再想这个女子昨夜与韩良臣一夜温存,挽衣便心头一颤。等周氏转过身来,再看到她的绝色容貌,挽衣也十分惊讶,想来这韩良臣倒底是有美人缘儿,哪个不是天仙似的美人?
“妹妹客气了,快快请起。”挽衣一手由灵秀扶着,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周氏不必矩礼。
“多谢姐姐,恭喜姐姐就要做娘了。”周氏懂得眉眼,嘴也甜得能说会道,几句话便让挽衣对她没那么反感。
白氏死后,挽衣也就是韩良臣的大夫人,将军府里也无人不知韩良臣有多爱挽衣,周氏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放过这些消息,她从来都将男人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儿,这会儿来看挽衣也是想知已知彼。
挽衣垂眸,摸摸肚子,不禁会心一笑,“谢谢妹妹,很快,你也会有夫君的骨肉的。”
“瑾儿刚进府,哪会那么快,除非……除非将军大人急。”周氏说着,又抬起水袖去掩嘴,像是羞涩一般。可这话儿却是最让挽衣心里难过,真就像是拿了针刺上去一般。
这时,灵秀端了茶来,给两位夫人纷纷倒上。
挽衣喝茶掩饰,不愿回周氏刚刚的话头。
“相公怎么没来?”放下茶碗,挽衣又问。
“早上便被叫去上朝了,也不知相公是否打得起精神,昨夜怕是累着了,我已吩咐厨房多炖些补品。姐姐,瑾儿做的如何?”周氏故作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双眼睛总似有话又不说透的样子,让人看不清心思。
这个女人绝不简单,挽衣只在心里默想。只是这般貌美的女子,也不知韩良臣的心是否会变?
“嗯,好好。妹妹倒是想的周道。”挽衣只好敷衍几句。
“既然见过了姐姐,我便告辞了,姐姐也多多休息,静待生产好了。”周氏笑着又施一礼,便要转身回去。
“莫非朝中有事?”挽衣忽而想到此,不禁一双淡眉微拢,亚默,亚默你在哪里?难怪亚默再次出现,想必并非真就思念她到此地,难道他也知道即将要有事发生么?明明韩良臣昨夜办酒,来的也都是朝中要员,这会儿叫韩良臣过去,就绝非小事。
“这,还不得而知。”周氏只是一界女流,无不及挽衣大意。